莲琼听她越说越扯轻咳一声制止了她。
那老人正犹豫着要不要信,屋子里突然传出一阵猛烈的咳嗽。老人听到动静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风萦扶住他朝着房屋里走去。
木制门窗历经风雨侵蚀,部分地方已经出现裂缝与缺口,无法完全闭合了。屋内零星摆着几件古旧家具,看上去也破旧不堪。
莲琼朝里侧看去,几片破旧的帷幔挂在床榻四周,后面依稀有个人影。
莲琼掀开帷幔,床上躺着个女人,只是面色灰败、死气萦绕,是将死之相。
莲琼叹息一声,罢了,相遇既是缘,我就你一次又何妨?
冬季日短,等莲琼将那个女人的病情稳住天已经完全黑了。
桌上摆着几个发黑的馒头和三碗水,碗边缺了几个口子,莲琼拿在手里一时不知如何下嘴。
风萦见莲琼手足无措的样子轻笑了声,再接收到莲琼的目光后又立马止住了笑。“老人家,现在能说说这里是怎么回事了吗?”
老人双手有些哆嗦的放下碗,重重叹息一声后说道:“这儿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因为在这边疆地界常常受到外邦侵扰,朝廷又不管我们死活,镇子里的男人就自己拿着锄头和那些人打,时间长了这镇子里的人也都死的差不多了。后来好不容易等到朝廷派兵把那些外邦给平了,眼见着好日子就来了,可谁料”
老人眼中闪烁着泪花,好像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
“那年村子里突然来了很多外地人,说是朝廷派来传教的,后来他们在村子里盖神庙、建祭坛,还弄了一坐好大的神像,说是什么鬼子母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镇子里的人突然跟中邪了似的,竟然都把自己的孩子当作祭品去拜那个鬼子母神!”
那老人说到这里神情变得极为激动,他拍打着桌子,眼里也留下浑浊的泪水,“都疯了啊,那么小的娃娃才刚学会走路就被自己爹娘活活饿死扔到那祭坛里。我真是怕啊,那些人把自己的孩子杀了还不够,竟然还想杀我的孩子!”
莲琼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去,这是在借用神的名义杀人。
只是就算有人存心蛊惑,又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孩子当作祭品呢?遑论让正个镇子里的人都这么做了。
风萦已经直接问了出来:“为什么要用孩子当祭品?一般不都是用猪羊瓜果吗?”
老人冷哼一声气愤道:“肯定是那群外来人用了什么妖法。他们见村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少,就弄出来个冬水祭,在每年第一场雪的时候选出一个孩子祭鬼子母神,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唉,真是可笑啊,竟然拿自己的孩子去祈福。”
老人说完,那双泛黄的眼睛直直望着前方,脸上是直不住的哀伤。
听到这里,两人也基本了解了情况。又想到今日老人烧掉的那个虎头娃娃,想必她的孩子也
她们心情有些沉重,无论在哪一界,最先被苦难找上的总是那些普通人。
一个微弱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爹,是有人来了吗?”
,是老人的儿媳妇。
“别怕,是两个小姑娘。”
老人对床上虚弱的女人说。
风萦看着老人费劲的照顾儿媳妇,有些唏嘘道:“麻绳专挑细处断,好好的一家人如今却只剩下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和一个双腿残疾的儿媳妇。”
莲琼也不知如何回答,此情此景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各人有各人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