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上也是如此说?”
陆氏讶然道。
“差不多吧。”
齐玉湮抿了抿嘴,笑着说道,“他说阿萤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能不俊吗?”
陆氏一听,扑哧笑了起来:“皇上这回倒不谦虚。”
齐玉湮笑了笑,对着母亲又问道:“对了,娘亲,你怎么现在才来看女儿啊?到底有什么事,比来见阿萤第一面都重要?”
陆氏瞅了齐玉湮一眼,说道:“一会儿娘亲再跟你说。”
齐玉湮见母亲的神色,心中会意,以自己倦了想歇息为由,叫梅香与乳母将阿萤带回了后院,又将其他宫人都遣走,只留了竹韵在门边守着。
房中只剩下母女二人,齐玉湮拉着母亲坐在湘妃椅边,问道:“母亲,到底是何事?”
陆氏说道:“玉湮,果真如你所说,那潘家真的与辕国有勾结。”
齐玉湮面色一凛,忙问道:“父亲查到了?”
陆氏点了点头,说道:“说起来,此事还多亏了钟五郎。”
齐玉湮一怔:“怎么又与钟毓有关?”
“别急,听娘亲慢慢跟你说。”
陆氏细细说道,“钟五郎镇守膺城,作战勇猛,他去了之后,辕国没有讨得任何便宜,便想除掉钟五郎。奈何他们在城内近不了钟五郎的身,在战场上又打不过他,便想使下三滥的招数暗算他。潘豹安插有人在钟五郎麾下,辕国便派人联系潘豹,想事先得知钟毓的行踪,再设好埋伏来伏击于他。潘豹知道辕国的意思后,便叫他的手下,将钟毓出城查处敌情的行踪告知了辕国派来的细作。”
齐玉湮听到这里,眼皮一跳,急忙问道:“那钟毓中了他们的埋伏吗?他人没事吧?”
“自然没事。”
陆氏知道因为钟毓救过齐玉湮,她一直对钟毓心存感激,便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那钟五郎虽然中了埋伏,但他带着士卒浴血奋战,居然杀出一条血路,全身而退。”
“那便好。”
齐玉湮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钟五郎回到膺城之后,细细一琢磨,便发觉其中的蹊跷之处。因为他当日出城的行踪,事先只有几个亲近之人知晓,但这次明显是辕国事先得了消息设了圈套给他。于是他暗中调查,他发现手下有个王姓校尉可能是潘豹的人。”
陆氏将前事向齐玉湮娓娓道来,“想到淮阳侯府对军中事务不熟,钟五郎便派人带信给你爹爹,让你爹爹在京中再协助查探一番。因为你爹爹之前便在暗中调查潘豹通敌之事,本已经掌握了一些蛛丝马迹,加之钟毓从前边传回来的信息,两相一对比,你爹爹便更确定了潘豹通敌之事。只是这只是你爹爹与钟毓的猜测,没有证据。你爹爹便联合钟毓设了一计,想要弄到潘豹通敌的证据。娘亲为了等钟毓那边反馈的消息,便晚了几日进宫来。”
“那,爹爹拿到潘家私通敌国的证据吗?”
齐玉湮紧张地问道。
陆氏抬起头,看着女儿,然后重重点了点头,“拿到了。”
“是什么证据?”
齐玉湮赶紧问道。
陆氏接着说道:“你爹爹与钟五郎私下商议好后,然后你爹爹趁着与潘豹一起参加同僚的酒局时,假意喝醉,找了个只有他和潘豹在场的机会,借着酒意跟潘豹说,钟五郎这次遇险很是蹊跷,他怀疑是自己手下有人故意向敌国透露了他的行踪,准备要彻查此事。”
“那潘豹真以为这是你爹爹在酒醉后无意走露的消息。他怕自己的人暴露,便连夜写了封书信,派人送到膺城给那王校尉。钟五郎的人一直在暗中注意王校尉的行踪,趁王校尉与潘豹派来的人接头之时,将两人活捉,并拿到了潘豹的亲笔书信。潘豹在信中说钟五郎已经怀疑自己军中有人向辕国通风报信,正在调查,叫王校尉最近别和辕国方面的接触,以免被钟五郎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