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跑出两步,便被一条胳膊截住了腰肢。
她瞧着不瘦,却有腰,腰两侧折进去的弧度,倒是方便了他拦腰把人捞回来。
戎玉怡被他摁回大班椅上。然后,她就明白了这张椅子的用处。
腿居然可以架在扶手两边,用皮扣束缚,动弹不得。戎玉怡最初是震惊的,等他拿出剪刀,更是有点宕机,看他一点点绕着红绳剪破身上的睡衣,利刃割破布帛的声音几乎占满了她的脑袋,腾不出一点空间让她作反应。睡衣被剪得支离破碎,破布条从绳子间一点点抽出来,擦着戎玉怡白皙如凝脂的肌肤,瞬间见红。
戎玉怡有点后悔,不想玩了,但这个时候通常都不是好说话的时候。
黑色的胶带撕了几条,分别黏在大腿和三角区,起初没有粘牢,直到几个带线的东西钻了进去,另一截胶带才被碾平,粘牢固了。
“这什么啊……不要这个。”
戎玉怡惴惴不安地看他,睫毛飞快翕动,恐惧在此刻升至到顶点。
“忍一忍,好不好?”
温铩羽低声哄着她,又撕下一条黑色胶布,将几根黑线缠绕成一撮,再比划着长度固定贴在内侧,不至于太紧,免得扯到皮肉,又不至于太松,稍微挣扎就掉下来。
“可是……”
戎玉怡咬着下唇,心慌慌地看他把剩下两条黑色胶带打横贴在腹部上。开关摁下,戎玉怡睁大眼睛,不由地倒吸一口气。她必须承认一开始是痛快的,几乎调动了她全身心的快乐分子。可渐渐地感觉就不对了。戎玉怡张了张嘴巴,犹豫着要不要把心里话说出来,还是像上次那样忍着?可这次才刚开始没多久,不像上次接近尾声,她能忍得了那么久吗?不,她不行的。
“哥哥……”
她隐忍着,虚弱地说,“我想去卫生间……”
“等下去。”
“我想现在……”
她闭上眼睛,有多久,五分钟?三分钟?或许两分钟都不到,那只套着袜子的脚背从绷直到泄了力气搭在扶手上,不到两分钟。快感过去后无尽的委屈爬了上来,玉怡平复了小喘气,却变成了小吸气。她想不通这人为什么要这么作践她,脸上原本挂着的是生理性眼泪,被委屈取而代之,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往外涌,一时间生气愤怒悲伤怨恨等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起初好话不听,此刻脏话说尽,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骂人的词,好不可怜。
温铩羽听她诅咒自己不是人,去死,心里头没什么感觉,低头见地上一滩水渍,裤子上也有,加深了裤子本来的颜色。
脸上也有一道,几滴,溅上来的,他抹了一把脸,盯着手背上的水沉默看了会儿,低头舔了一口,有一点淡淡的咸味。再抬头看她扑簌簌地流着泪,胶带黏着的线还在微微动着,空调和机器的微噪音都被她可怜的哭声盖了过去。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他关掉遥控,叹了一声,“不哭了,好不好?”
眼泪像是无尽的源泉,源源不断流出来,戎玉怡也不想哭,她是控制不住,这天杀的狗男人凭什么这么对她?又丢脸又难过,她别过脸,想躲自己的肩膀里,被反过去捆绑的手连带着胳膊抬不起来。
更生气了,她眼睛被刺激地红红的,视野是一片变形的世界。
那个模糊的人形蹲跪在她面前,挂在肌肤上的水被吻去揩走,胶带被撕开,他牵着黑线将那几个东西勾出来,又带出来一汪小泉,她不知道如果她没哭的话,那个倒模接下来会被派上用场。
‘咔哒’一声,右腿的皮扣卸了下来,套着袜子的脚被踩在他的肩膀上。
他近乎虔诚的,吻落在线隙里藏着的蝶翼。
戎玉怡怔了一下停止哭声,愣愣地看他,踩着他的肩膀,生气登时变成不知所措。
“别,你……”
热吻蹭着蝶翼,犹如抚慰一般。
“脏。”
她再次绷直了脚背,弓着来回摩挲着他的肩背,不由得咬了下唇。
“没有的事。”
“可是那是……”
戎玉怡说不出口,她咬着下唇,脑子里再次变得沉沉浮浮的,意识闯入白茫茫一片的空间,闭上眼变成黑的。一剎那,戎玉怡一个激灵,脚后跟踹了一下他的肩膀,就像踹在一道软墙上,没踹太动,但好歹是离开了她。
他坐在地上,肩膀耸起肩袖擦了擦嘴巴,再正起脸来,双眸乌黑深邃像一潭湖水般看剧烈反应的她,视线下移,那对水滴形状因恐怖快感而急剧起伏,漂亮极了,还挂着几滴眼泪。
“现在不是了。”
温铩羽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大班椅起身,刚才落在蝶翼里的吻,落在她的嘴唇上,舔过蝶翼的舌也钻入她的口腔里,鼻梁交错,不容拒绝。
大班椅背靠与她上身长契合,只要她因泄力微微滑下一点身体,尾巴骨凹下坐垫的弧度,那么仰头的时候,后脖颈就会恰好枕在椅背的靠垫上。
她仰着头,承受着这个有点激烈的吻,几乎要错觉这不是接吻,而是被喂吻。
这时,戎玉怡又觉得这张椅子的设计在某种程度上非常‘人体工学’,怀疑他当初买这套椅子时存心不良,一肚子坏水。
——她怀疑的是对的。
她还有一条腿挂在扶手上,挂久了有点难受,处于一直拉筋的状态。
“哥、腿……”
有点痛苦,她声音含糊,不止腿,其实还有手,一直被反手捆在椅子后,锁骨到肩膀这一块快要麻了。
“疼吗?”
他低声问,吻着玉怡的唇珠,轻轻咬着,一手抚摸着她的肩颈、耳垂,指腹处覆着层薄茧,手指温度热烈反复触碰着她的喉咙、隔着皮层的脉络,锁骨上动脉的血管在隐隐扑腾,随着心跳而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