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回来这么久,又不是第一天,没地方去,这种话也就只能骗骗三岁小孩。
戎玉怡不敢让他上来,也怕待会脑子一热松口,抢先道:“找个酒店开房吧,我要睡了。”
“玉怡。”
他叫她。
戎玉怡一顿,“干嘛?”
他却笑说没事。“晚安。”
戎玉怡犹犹豫豫地说了句晚安。
……没挂。
戎玉怡探头出来一瞧,那人鞋底碾灭了烟,仰头一望,四目隔空相对,他身后有辆空的士开过。
“你别站在那里,小心有人跳楼砸中你。”
戎玉怡说。
不是她冷血,而是现实残酷。几年前有个借高利贷还不起的中年男人抛妻弃子,从十八楼一跃而下砸中楼下路过买早餐的老伯,中年男人没死,老伯却死了,偏偏老伯家中还有一位阿尔茨海默症老太等着老伯回去。没了老伯照顾,不出一月老太也去世了。真是造孽。
“好。”
他点点头,“那我走了。”
“再见。”
这回戎玉怡利落掐断通话。
……
那天之后,性生活愈发频繁,多数发生在半夜惊醒。原以为是春梦,结果不是,身体被撞,声音不自控地从喉咙泄出声,窗帘下摆曳动,月光浇进来,戎玉怡的心随着床荡漾,堵着闷着爽着,身体都快熟了,浪开无边的红。
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发展到后来,戎玉怡几乎分不清楚幻境与现实,一度怀疑这人到底是真的来了,还是自己的幻想,难道人真的可以饥渴到这种地步吗?
坏了。戎玉怡心想。扪心自问,做爱很快乐,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但事情一码归一码,她讨厌温铩羽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从前哪怕身体□□,心理上总在不应期,事后抑郁,手刃此人的画面总在脑子里上演,大不了杀了他再自杀,一死了之。可现在却变了,变得不再抵触这件事,事后也不再难过,她摸着那人的脸,不禁恍惚,弥漫出难以言喻的苦涩,问自己是不是坏掉了。
“想坏掉?”
温铩羽不怀好意地看她。
“怎么接连撞鬼。”
戎玉怡低低呢喃。
“什么撞鬼?”
温铩羽咬她耳朵,“是鬼撞你。”
又问,“这是你去拜神的原因?”
什么意思?这人果然跟踪她。戎玉怡恨恨地咬他,决定完事要秋后算账。
遗憾的是,这人精得很,搞完就跑,入夜趁她睡着再来。
如此不明不白厮混一周,钟叔通知她去表铺取表。戎玉怡又挑了个时间去医院挂号,换了一家医院,还是精神科,当天结果出不来,戎玉怡顺路买了一堆监控器回来给屋子装上,因为之前那几个还没来得及检查便不见了,至于是如何不见的,又是为何不见的,戎玉怡已经懒得去细究,反正结果就是不见了。
屋子有一段时间没做大扫除,天花板角落衣柜顶部落灰,戎玉怡安全落地后拍了拍手。
她越来越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官,也逐渐对现如今精神病医疗水平感到失望,说不定她是真的病了,只是现如今技术手段检查不出来。
就像……两年前母校有位老师疑似肿瘤去世,可到死也没确诊出是什么肿瘤,病因是什么,自然也就无法对症下药去治疗。
戎玉怡相信科技,她想确定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幻觉。
这次的监控器她装得很隐蔽,不过为了装装样子,她还是多此一举地装了两个在明面上,温铩羽一进门便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