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美人很满意太医的回答,她用手帕轻掩面容,哭得愈发伤心:“陛下,嫔妾的身子不好不妨事,只是嫔妾腹中怀着陛下的皇嗣,云婕妤却如此狠心,呜呜呜……”
张昭媛见陛下始终不为所动,便继续火上浇油:“陛下,臣妾知晓您偏爱云婕妤。然而,云婕妤如今竟敢殴打有孕的嫔妃,若不惩处她,日后其他有孕的妃子岂不是要日日提心吊胆?”
圣武帝那平静无波的目光,此刻正凝视着安美人,他语气平静地问道:“你究竟做了何事,惹得她动手?”
安美人心中一惊,却强作镇定地答道:“陛下,今日云婕妤派人去荷花池采摘荷花,嫔妾偶遇了她们。可那婢子竟仗着云婕妤得宠,对嫔妾不敬。嫔妾这才责罚了她。
随后又道:“可是云婕妤随后赶来,不分青红皂白,掌掴彩云二十。”
安美人边说边指向彩云的脸,“陛下,您瞧,彩云的脸上尽是巴掌印,呜呜呜,她还为了泄愤,打了嫔妾一巴掌。”
圣武帝看了一眼彩云,那幽深的黑眸深不可测,声音蕴含着一丝怒气:“这件事朕会处理,你好好养胎,怀胎期间,少出宫。”
安美人一怔,陛下这是要她禁足?她难以置信地喊了一声:“陛下?”
张昭媛亦是一愣,陛下怎会责罚安美人而不是云婕妤。
圣武帝转头看向张昭媛,继续说道:“她是你宫中之人,既有身孕,就莫要在外惹是生非。一个美人,竟敢仗着身孕责罚高位妃嫔的宫人,这就是你安和宫的规矩?”
“陛下恕罪,是臣妾没有管教好宫中嫔妃。”
张昭媛心中暗骂安美人,竟然让她被陛下斥责!
圣武帝点头“嗯”
了一声,转头对安美人冷冷道:“朕不想再听闻你仗着皇嗣肆意妄为,若伤了皇嗣,玲珑居你也不必住了,直接搬去冷宫吧。”
安美人听到圣武帝冰冷的话语,心中惶恐不安。
她这才意识到,云梦卿原来所言不假,以陛下对她的袒护,若是她想要她腹中的孩子,她根本无力阻拦。
张昭媛见圣武帝转身离去,又瞧了瞧安美人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暗骂: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陛下都走了,还摆出这副模样作甚,给谁看呢?有了身孕也不及云婕妤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你又有何用?”
张昭媛冷言冷语道。
然而,安美人此时已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面色惨白,兀自发愣。
张昭媛白了她一眼,也转身离去了。
跪下
圣武帝踏出安和宫,御辇徐徐驶过御花园,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棵桃树吸引。
然而,此时的桃树上已不见桃花的踪迹,他和她相遇也有三四个月了。
回忆起彼时她在纷纷扬扬的桃花花瓣中旋转灵动的倩影,圣武帝心中仍然惊艳。
“福海,云婕妤近日在做何事?”
圣武帝移开凝视桃树的目光,语气淡然地问道。
福海心中一惊,幸而他这几日一直留意着灵犀宫的动静,
赶忙答道:“回陛下,云婕妤这几日每日在灵犀宫或读书,或弹琴,或烹制美食。今日云婕妤想吃荷花酥,才遣宫中丫鬟去荷花池采摘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