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赤亭突然停步,扭头儿看去,突然咧嘴一笑。
“谢谢啊!”
那人一愣,“谢什么?”
刘赤亭迈步往楼上去,微笑道:“到瀛洲之后要去给两个人讲个道理,我读书少,一直没想好那个道理要怎么讲,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知道怎么讲了。”
天下人不全是唯利是图,邓大哥就不是,我也不会是。
那人哈哈一笑,“上次遇见这么有趣的人还是很多年前,奉劝一句,近来少出门。”
刘赤亭点头道:“多谢。”
随即便进了屋子,关好了门。
他前脚进门,走廊尽头便有一间房门打开,里边走出一位紫纱遮面的苗条女子。
她往刘赤亭住处看了一眼,楼下年轻人也缓缓抬头,眯眼朝她看去。
面纱之下,女子深吸一口气,以心声问道:“前辈,我想求个法子。当今天下血府丹只有三个人能炼出来,我能找的唯有阮白。”
楼下年轻人一笑,拿出抹布擦了擦桌面,之后才同样以心声答复:“以身相许可以试试。”
女子也不恼,只是答复一句:“试过了,不管用。”
年轻人蹲下擦拭桌角,“啧啧,还真是个作精。”
转头望向刘赤亭住处,年轻人一笑,“少年人,血气方刚。”
女子面色一沉,却见下方年轻人根本不再理会自己,她干脆一把关上房门,再未出现。
反观刘赤亭,回屋之后便翻找出来了胡潇潇所留的一些符箓。
到底是小觑了红尘草的惹眼,以拿出来便招人惦记了,关键是他只感觉得到有人的气出现在附近,却根本没现是什么人,是什么修为境界。
丹师不好惹,我这外乡人好惹?
这几日倒是不怕什么,十几里地,几张遁地符接连甩出,瞬息之间返回客栈不是问题。况且只一人气息,他要是敢当街动手,定会引来更多人争抢,这岛上鱼龙混杂,谁晓得谁是干嘛的?上船也不是问题,潇潇说云船也好海船也罢,决不允许私斗的。敢出手,代价便是被封杀,永不得再登船。若手段不够,被丢下船喂鱼也不是没可能。
关键在于,那人若是四境,一旦到了瀛洲,可就再无什么制衡了。
倒是下方那位掌柜,瞧着年纪轻轻,原来是深藏不露啊?心也挺好,先是出手帮忙,这次还专门提醒我一句。
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只能随机应变了。
只盼着到时候那炉红尘丹到瀛洲之后能卖个好价钱,起码先得到水木其一,先到四层再说。
闲来无事,养剑便是。
如今刘赤亭最大的依仗便是体内较为磅礴的剑气了。
所谓修行无寒暑,这点刘赤亭倒是尚未体会到,但盘膝打坐,熬时间还算是快,转眼之间已是丑末。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传来,刘赤亭缓缓抬头,将未名放在床边。她怎么来了?找我赔衣裳?
早晨才见过,刘赤亭倒不至于这么快忘了别人的气。
“是谁?”
门外传来的,自然是女子声音。
“早晨在杏林之外见过。”
刘赤亭起身开门,面色略微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