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姑娘没忍住一个白眼,“这还没有?那你惆怅什么呢?来这儿就吊儿郎当的,还没见过你这样呢。”
季长命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这也才见他第二次。可不知怎的,我总是在想,他下次遇见这种事情,还敢不敢多管闲事了?换成是我肯定就不敢了。”
那位三师兄幽幽一句:“难说,一开始便身怀赤子之心的人也蛮多的。可人生是一场又一场的倾盆大雨,心中那团火每每有复燃迹象之时,总会被大雨扑灭。”
圆脸姑娘撇嘴道:“我看不尽然,有些火那是扑不灭的,再说总有大雨倾盆,也总有雨过天晴嘛!”
但说来说去,此刻骑鹿远去的少年,必然正在经历一场倾盆大雨。
说来也怪,总有些人,不必交集太深,却总能让人记住他。
那位大师兄呢喃一句:“我怎么突然有种感觉,你们有吗?”
师徒五人,除却季长命外,一时都愣住了。
许乘风抬起头,轻声问道:“爷爷,你们说的是什么?”
老人深吸了一口气,呢喃道:“百年前,有个剑客路过此地,也爱管闲事,一人一剑斩了三位金丹,将最有希望跻身一流势力的乱砚山肢解。”
季长命瞪大了眼珠子,询问道:“师父所说的是东边与碧游山争来争去的砚山与乱山吧?”
一座大湖,碧游山独占六成,其余四成被乱山与砚山占据,三座山门打得不可开交。
季长命扯了扯嘴角,嘀咕道:“一人斩杀两个金丹修士……谁这么猛?”
于山主幽幽一句:“铗山,邓除夕。”
……
桑山西头儿,与封冶山相隔万里的地方,乌羽门便坐于此地。
群山之中一处深谷,杜柏询竟是已经恢复肉身,此刻正盘坐一处血池之上。
正抓紧恢复修为时,杜柏询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淡漠声音。
“你也真是废物,白瞎我养你这么久。”
杜柏询瞬间睁开眼睛,眼前凭空出现一道身影,青年模样,一身红衣如火。
杜柏询咽下一口唾沫,也顾不得此刻离开会被血池反噬,连滚带爬的便到了那人脚下,磕头如捣蒜一般。
“前辈,那人实在是太凶了,我……我真打不过。”
那人随手甩去一枚药丸子,冷冷一声:“行了,汤谷之中的机缘即将现世,想要结丹就让你门下弟子去闯一闯。另外,观海城里必须要有一处你乌羽门的地方,若你年前还是做不到,就做我的人傀好了。吃下这药丸子,一年之内你便能恢复如初,但魂魄是补不全了。”
说罢,一抹血色涌出,那道身影瞬间消失。
杜柏询这才抬起头,一口吃下丹药,面目顿时变得狰狞。
素月坊!这次我不再需要借口了。
还有那个小王八蛋,我就不信你不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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