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口头施压,到底能给薛明朗去几分影响,卞睿安也不确定。直到薛高邈在星期一的股东大会上被警方带走,他悬在心口的石头,才总算落了地。
与其当一枚弃子,不如拉着腐朽的执棋者共沉沦。薛明朗的坦白从宽,何尝又不是另一种大义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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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高邈被抓走啦?”
时微在电话那头无比惊愕地说。
卞睿安正亲自开车去老唐工作室的路上:“你消息还挺灵通。”
“什么灵不灵通的,网上都闹翻天了!”
时微话说到这,蓦地顿了一顿,“这事儿跟你有关系?”
“也不算,”
卞睿安说,“他们自己的家庭矛盾,我只是捡了个漏。”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时微想了想,又问,“这事儿会影响小叔吗?”
“你担心他?”
时微沉吟片刻:“其实他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
“放心吧,小叔没掺和过那些事。”
“我不想说这个我是想说你那个就是你俩”
时微重重叹出一口气,“哎没什么。”
“我到你门口了,来停车场吧。”
卞睿安带时微去了一家粤菜馆,味道还行,重点是地方清净,方便谈事儿。
“跟你坦白一件事。”
卞睿安夹了一筷子芥蓝放到碗里。
“突然好严肃,”
时微努力把嘴里的叉烧咽了下去,“什么事?”
“我去建州之后,小叔来找过我。”
时微挠头:“找你做什么?”
“维曼医疗那件事,给我提供了帮助的,不仅是林謇北,还有他。”
卞睿安放下筷子说,“单凭一个夏灵,是没办法让他们全盘相信,采取行动的。”
时微的脑子呼噜直转,愣是反应了整整两分钟才睁大眼睛:“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叔侄里应外合,把姓薛的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