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用?”
“什么都没你管用。”
他仿佛是有些恼怒地说,“我想见你。”
时微按着眉心揉了几下:“我不想见你。”
“为什么?”
“你白天凶我了,而且我很困,我想睡觉。”
“那我明天见你。”
时微没有拒绝,因为根本没有把这话当真,翻了个身又问:“你回家了?”
“嗯,算是吧。你要过来?”
“不来,只是想确认你的安全。”
卞睿安笑了笑,又短促地呻|吟了一声:“我不安全你过来找我”
“我不找你,你早点休息。”
卞睿安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入了魔似的念叨起来:“我不累我就是好想你,我每天都好想你你有想我吗?有没有想过我嗯?有没有”
“别闹了”
时微咬了下嘴唇,“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明天要后悔的。”
“微微——”
卞睿安是醉了,但又出奇地清醒,就像知道这个称呼对时微来说算得上魔法,特意把这两个字咬得又轻又缠绵,勾得时微心头阵阵发酸。
“已经很晚了,快睡吧睿安。”
“地址发我,我明天来见你。”
他含糊的话音刚落,不知道是信号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电话断了。
卞睿安没有再把电话打来。
或许是睡过去了,或许是没等第二天到来就已经后悔。
时微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辗转了好一阵才重新酝酿出睡意。她抓了个靠枕抱在怀里,用力挤压着胸口,总觉得今晚得依靠点什么,心里才能踏实。
-
晚上淅沥沥地下了一场秋雨,临海又一脚跨入了初冬时节。都说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时微在这人世间都快活了二十七年,却还是没能习惯这冬日天寒。
抱着枕头,她在薄被子底下蜷成了一只蜗牛,脖子也往下缩,只剩半个脑袋暴露在外。
夜里没睡太安稳,骤降的气温对她这个起床困难户雪上加霜。好在今天周末,不会有闹钟和工作叨扰,暂时起不来也没什么,总不会一直赖到明天去。
她理所当然地维持着蜗牛姿势,醒一阵、睡一阵。
这一醒一睡反复了好几个回合,脑袋底下猛然一震,她立马弹开身子,紧锁着眉头抓起手机,睁眼一看,又是那位冤家打来电话。
这回,接通电话后,时微没吭声,对面也安静了三秒,再开口时,声音已经非常清醒了,还带着点冷冽:“不是让你把地址发我吗。”
时微半梦半醒,揉搓着耳朵“啊?”
了一声。
“你家地址,马上发我。”
卞睿安重复道。
拉高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时微靠在床头,透过半拉的窗帘瞥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干什么?”
“昨天晚上的话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