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睡觉时间,楼若涟还是不舍得言凊,拉着言凊想让她陪自己睡觉。
没有办法,楼风清只能开口了:“若若,今天爸爸有一件事要和你说。而且小姑姑他们今天过来应该也累了,你让小姑姑先去洗澡休息吧。”
他的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却丝丝发苦。
“好吧。”
楼若涟本来是依在言凊身边,听了这话才终于不情不愿地起身,走到了楼风清身边。
自从言凊来了之后,楼若涟几乎就没有让言凊离开过自己的视线。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想见到言凊这个小姑姑,这么想呆在她身边。
楼风清笑笑,拉着她跟凌介霆及言凊道晚安后,上了楼。
“他……”
看着他们上楼,言凊望向凌介霆。
凌介霆点点头:“楼风清会把一切告诉她的。”
然后走到言凊的身边坐下,温柔地摸摸她柔软的头发:“你今天一到这儿就没有休息过,她也没有午睡过,现在还是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什么结果,明天就知道了。”
言凊无奈只能点头,两人也一起上楼了。
现在楼若涟大了,身体也好起来了,楼风清最近便让保姆训练了她自己洗澡。今天保姆不在,楼风清帮她拿了换洗衣服后就退出了浴室,让楼若涟自己进去洗澡。
等楼若涟洗完澡出来,楼风清温和地笑着,拿来毛巾帮她擦干脖子旁边被水弄湿的头发后,才拉着她到床边坐下。
“爸爸,你要和我说什么呀?”
楼若涟看着他,睁大眼睛问道,脸上挂着好奇。
楼风清摸摸她的头,眼睛里充满不舍地说:“若若,你现在长大了,身体也恢复了,爸爸想把藏在心里的话告诉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妈妈在哪里吗?”
“妈妈?”
楼若涟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觉得内心荡漾:“妈妈在哪里?”
楼风清深深吸了一口气,真的不愿意告诉她真相。可现在已经无法逃避了,凌介霆和言凊今天已经来了,而且今晚凌介霆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那眼神代表的意思,楼风清怎么会不知道。
于是他还是接着说:“其实,你的妈妈已经来到你身边了,你妈妈就是你的小姑姑,小姑姑就是你的妈妈。”
楼若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真的么,小姑姑是我的妈妈?太好了,我有妈妈了。可是,她为什么不要我做女儿,而是做我的小姑姑呢?”
小孩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可却还是觉得很高兴。
楼风清解散道:“她没有不要你。当年她生了很重很重的病,昏迷了很久。可醒来之后,她却失去了记忆,不记得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了。所以我帮她照顾你,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为了让你们母女的感情不要淡漠了,我也带着你时常去探望她,和她一起玩。因为你是她的女儿,所以她特别疼你,只是不记得你了。而你也非常喜欢她,不是吗?”
虽然楼风清说的话不全都是真的,可对于为何自己老带楼若涟去看言凊却是事实。对于夺走了她的孩子,楼风清还是有些愧疚的,特别他自己的命都是言凊救的,还连累她病危……
楼若涟歪着脑袋想了想,点了点头。的确,从第一次见到言凊,她就一直喜欢跟在言凊的身后;离开了,她也会想着再见到言凊、或者和她视频。以前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喜欢言凊。
原来,她就是自己的妈妈啊。
楼风清看到楼若涟似乎接受了自己的解释,又继续说:“现在她的病好了,记起你了,所以来找你了,希望可以认回你,能把你带回她的身边,一起生活。”
楼若涟听了,有点似懂非懂,却也还是点点头。不过她想了一会儿,望着楼风清,稚声稚气地问道:“爸爸,那你还是我的爸爸,对吗?”
听到楼若涟这个问题,楼风清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不是”
嘛,可他一直就自认是最爱她的爸爸;可说“是”
的话,从血缘上,凌介霆才是她的爸爸。想到这些,楼风清轻轻叹了口气。
楼若涟见他没有回答,便又问:“小姑姑……不,现在应该叫她妈妈了。我的妈妈,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了,而是和冷面叔叔在一起呢?她也不记得你了吗?”
楼风清摇摇头,苦笑着:“其实你的爸爸,就是那个你叫他冷面叔叔的人,所以只有他的血才可以救你,而我的不行。我虽然不是你的亲生爸爸,不过,我还是很爱、很爱你的。没有了若若,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楼风清不小心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了。真的,如果楼若涟离开了,跟着凌介霆和言凊走了之后,自己真的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了,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今后的人生路了。
楼若涟听到楼风清的回答,却有些懵了。毕竟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对这么复杂的关系一时之间还是不能理解:“爸爸是说,你不是我的爸爸吗?”
决定留下
楼风清笑不出来了,却也只能点头确认:“嗯。不过,我还是会一直爱你的,好似以前一样疼你的。”
楼若涟似懂非懂,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一个问题:“那现在,冷面叔叔和妈妈是要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楼若涟很快就接受了言凊是她妈妈,但对于凌介霆是她爸爸,她却依然觉得别扭。毕竟,她从一出生就认定楼风清是自己的爸爸;现在突然告诉她凌介霆才是她爸爸,而楼风清不是,所以,楼若涟的情感还无法一下子转过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