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渐渐急促,孟盈垂着眼睫,不出声地听着。
“能联系上你哥吗?问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来,我刚买了牛肉馅。”
电话里的章行芝还在喋喋不休。
“好,我问问他。”
理智渐渐崩塌,孟盈咬着舌尖,带着些恶劣说出这五个字。
周司屹在一旁转着打火机玩,两人的距离不到三厘米,她的裙摆一下下碰着他的膝。
咔哒一声,机匣扣动,一簇火舌慢悠悠蹿起来。
周围的一圈空气被火舌烤得发烫,无声无息地涌动。
章行芝没有听出那句话里的不对劲。
“好,妈妈也准备了你喜欢的海鲜粥,早点…不用急着回来。”
对面传来敲门声,章行芝匆促挂了电话。
思绪迟钝了一会儿,孟盈慢慢放下手臂,指尖轻轻发着抖,直到无法抑制。
她抬起眼睫,看向身侧的周司屹。
周司屹侧头,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碰,如果说几天前是试探,那么在这个暑热难消的下午,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彻底变质。
“如果下次我赢了,”
她张了张口,“可以亲你吗?”
说出最后五个字,压在胸腔里的恶劣因子终于悉数释放出来,头皮轻微发麻发胀,脸颊因为种种情绪憋得微红。
周司屹看了她片刻:“你会吗?”
这话的语气多少带着嘲弄,孟盈怀着愧疚,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会的吧。”
她严谨地加了最后一个语气词。
周司屹显然懒得评价这个回答,从裤兜里抽出根烟,爆珠咔哒一声咬碎,薄荷的凉意浸在暑热的盛夏里。
“好。”
周司屹撂下一个字。
ch6溺
ch6溺
周司屹的车给司机开了,他借的陆霄洄的车。
陆霄洄酷爱超跑,据说学期初在京大砸几倍的钱从学弟那儿长租了八个车位,就为了给他每个宝贝一个家。
有钱人的爱好就是这么质朴又无聊。
“车里有伞吗?”
周司屹开门见山地问。
“只有一把诶,”
大概是球局太无聊,陆霄洄今天的话格外多,“本来没有,前两天下雨,一学妹塞了把伞给沈纵京,还做好事不留名,他丢我这了,估计怕被蜜桃妹妹误会吧,他们有老婆的人是这样的,不像咱们”
“你球又打输了?”
周司屹平淡地问。
“我什么时候打球输过?”
陆霄洄啧了声,“不过友情提示,那把伞一股水果香水味,车上没有消毒湿巾。周少爷上周刚淋雨飙完车,应该不至于娇贵成这样吧。”
“还是给你妹打的?”
他突然福至心灵地补充,语气里多少带着点不可思议。
周司屹抱着手臂靠在座椅上:“不是,公主病犯了。”
“难怪,”
陆霄洄语气里的惊讶变为理解,然后变为好奇,“请问你俩准备怎么打呢?”
“用你操心?”
周司屹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陆霄洄说伞在副驾,孟盈翻了翻,果然从储物格里找到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