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侃侃而谈?
闻昭猛地想起方才在席间时,自己被陈璟逗笑的情形,彼时裴清川吃了今日的第一杯酒,还捏了她的手。
何至于斯啊?
闻昭忍着好笑,抬手拍了拍裴清川的背,笑着回他道:“你怎么样我都喜欢的,小侯爷妄自菲薄了不是?”
裴清川身子动了动,瓮声道:“你心悦我。”
闻昭重重“嗯”
了一声,又温声哄他道:“心悦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嗯。”
话落,他站直身子,攥紧闻昭的手往前走,脚下却虚浮,踉跄了几步。
“噗——”
两道异常明显的笑声在夜色中响起。
闻昭抬眼循声而看,寸识寸降一个看天,一个转过身。
好在裴清川吃醉了酒也听话,并未费太大的力气便将他送回了侯府。
翌日,闻昭直到要去女学时,都没有看到裴清川一眼。
她站在前堂阶前,张望四周,问寸降:“小侯爷酒还没醒吗?”
“醒了。”
“那怎么不见他,时辰也到了。”
寸降摸摸鼻子:“主子他,他已去了衙门,吩咐属下送姑娘去女学。”
只怕是他记得昨夜的事,闻昭倒也没怎么意外,用了早膳便去了女学。
只让寸降捎一句话给裴清川。
——今日会来接她回家吗?
“啪嗒”
一声。
裴清川手里的案卷掉在桌上,他捏了捏眉心:“她还说什么了?”
寸降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了。”
裴清川捡起案前卷宗,挥挥手示意他出去,眼睛虽看着书卷,可那字没一个入眼,脑海里通通都是昨夜的情形,他懊恼地扶住额头,恨不得回去抽自己一巴掌。
良久,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一声恼怒的轻啧声。
傍晚去接闻昭时,她并未说起什么,裴清川那丁点儿不自在也逐渐消散。
……
春尽夏启,袁令仪和陈璟的亲事迫在眉睫,闻昭被乔氏叫去袁府准备成婚事宜。
“都置办妥当了,叫你来是让你热闹热闹。”
乔氏挽着她的手,打量着府里四处喜气洋洋的布置,一时又感慨道,“到时候你同清川成亲,又是这么热闹的情形,都长大了,我的令仪也要成亲了,我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