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已经过去好久,闻昭每每忆起,仍旧会害怕。
她沉默着。
裴清川注视了她一会儿,有些不忍心,道:“算了。”
自己分明清楚发生了什么,又何必一再追问,让她想起那些不好的事。
闻昭看他忽然起身,又扯住他的衣袖,怕他真的走了:“等等。”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说到底不过是些烂人烂事罢了。
裴清川只是转身取了搁在一旁的毯子过来,披在她身上,坐回她身侧,认真倾听。
她说的更详细,事情已经过去很久,闻昭情绪波动也没之前那么大,但提及许慈时,还有些气愤。
“我小时候挺开心自己有个兄长的,属实没想到他却会那般对我。有时候,我挺后悔自己年幼时,还时常巴巴跟在他身后,甚至他被祖父罚跪时,我还会哭着给他求情,给他塞吃的。”
魏钰只说她险些被谋害失了清白,他只以为是那黑心肝地夫妇是想让她早早嫁了,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样。
裴清川看着她慢慢变红的眼眶,起身将她揽进怀里,握着她的肩头,沉默许久,沉声说:“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闻昭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
夜已深,粽子早就凉了,裴清川吩咐女使去热一下,又让厨房煮晚面给她吃。
但早过了晚膳的时间,闻昭也没吃几口,裴清川不悦地看着她搁下箸,屈指轻敲了两下桌子:“再吃些。”
长大后就鲜少有人管她吃什么了,他这般严肃的讲话,恍惚间让闻昭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不爱吃饭,被娘亲满院子追着喂饭吃的情形。
闻昭闹了个脸红,又拗不过他,只好再夹了几口。
小娘子雪腮微鼓着,唇瓣亮亮的,勉强夹了几筷子,实在是吃不下了,拿眼觑他一眼,可怜巴巴的望了过来。
裴清川不动声色的将视线从她的唇上离开,妥协了:“若实在吃不了,便算了,免得闹得夜里睡不好。”
闻言,闻昭立马搁下箸,擦唇,像是生怕他反悔。
裴清川笑笑:“走吧,送你回去。”
……
路上,闻昭向他提起袁令仪在她院里。
“她怎么过来了?”
闻昭默了默,不知道这事该不该同他说,支吾着的没说出口。
反倒是裴清川瞬间就猜到了,他冷嗤一声:“又是为着陈璟?”
“你怎么知道?”
闻昭猛地抬头。
裴清川伸手摁了下她的脑袋,怕她又撞到自己身上,又趁机看了眼她适才被撞红的额头,见痕迹仍未褪,轻蹙了下眉。
慢声解释道:“这十多年来,我就没见过四娘为谁生过气,除了陈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