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子含笑抚须道:“张盟主虎父无犬子,令公子自有造化。”
随即用手轻轻往张予之身上拍去。
天真无邪兴奋不已,看着他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毒气仿佛渐渐退去。手舞足蹈,上前加油道:“退,退,退……”
他只觉一股清流行遍全身,疼痛顿消,神清气爽,已能使出力气,竟原地站了起来。
天真无邪见状,欢呼雀跃,拍手叫好,相互玩闹起来,“退,退,退……”
凌虚子佯怒道:“你两个玩耍够了,快进房去做早课,不然为师可要重罚了。”
两个顽童瞬间垂头丧气,朝张客山扮个鬼脸,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走去殿内。
凌虚子看着他们离开,转头道:“这两个小童身世孤苦,半岁时父母死于瘟疫,全村人丁十不存九,被我门人带上山来。他俩心性纯良,能辨善恶,天生乃是道门中人。只是调皮捣蛋,让张盟主见笑了。”
张客山回道:“真人慈善为怀,救人苦难。天真无邪二童,在下倒是喜欢得紧。”
凌虚子随即面向张予之:“张公子且随贫道拜过祖师牌位,再去后山宝地玄清洞中,传你太虚真经。”
张予之目有泪光:“义父。。。。。。”
张客山笑道:“予儿,你快随真人去罢。”
看着张予之随凌虚子走远,欣慰之情油然而生。
守真这时开口道:“玄清宝洞乃我门禁地,只有历代掌教才能进去。令公子福缘深厚,得师尊垂青,竟肯于洞中传经,张盟主自不必担忧。”
张客山忙道:“此番叨扰,还请道长多多担待。待犬子解去剧毒,我与他俗缘即了,便让他离去,日后再也不得上山相探。”
守真笑道:“张盟主不必刻意避嫌,贫道出家之人,但持清修,师尊日后无论作何安排,贫道都尽本分。”
张客山见他快人快语,倒是自己着了痕迹,直言道:“道长真乃高人也,日后必承一派之长。在下俗人妄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道长海涵。”
守真抱手回礼:“贫道岂敢!张盟主今后在我观修行,得令公子时时探望,也可享儿孙天伦之乐。”
两人一阵寒暄,张客山身上伤口又开始剧痛流血。守真把了脉,只是有些气血虚弱,当即为他重新上药。
乃坐到树荫下运功疗伤,约摸过了一炷香时间,猛然想起一事。
“敢问道长,近日可还有外人上山?”
“日前有一名少女晕倒在谷中,被我门中采药弟子现,救上山来。所幸只是饥劳过度,醒来后说自己遭人追杀,问是何故又不肯言明,只告诉了师尊。现暂将她安置在偏房住下。”
那少女果然上山了,看来蒙面人就在附近。
说话间,山腰树林之中突然传来男子呼喊之声。
刘九闻之,立马神色大变,跑了出去,似是认得那声音。
张客山看在眼里,与守真连忙赶上,飞奔下来。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倒在林地中间,身前正是那蒙面之人。
他脸上黑布已经扯下,露出一副凶恶的表情,腰间还挟着一名少女,另一手持剑正向那年轻人刺去。
只听得刘九大喊一声:“少庄主!”
拼死上前,无奈距他尚远,眼看长剑就要刺入年轻人体内。
张客山心惊:归老庄主竟留得一子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