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昳心口像是被烫红了的铁针用力刺了一下,猛地缩紧了。
刚刚在手机上看见的新闻和那张照片闪过他的脑海,将一切急迫的思绪撞得粉碎。
未婚妻……对,那个人说,傅砚词已经订了婚约,那张照片如此清晰,不像是被编造出来的假新闻。
所以这才是他对他的态度突然急转直下的原因吗?对一个已有婚约的男人死缠烂打的羞耻感和迟缓的钝痛同时涌上来,景昳忍了再忍,还是控制不住地开了口:“你是要回鸣玉……订婚吗?”
话语脱口而出后,景昳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懊悔。他已经顾不上自己刚刚的声音有多颤抖,会暴露出多少情绪,急着想开口为上一句话解释,但刚说出一个我字就被傅砚词打断。
“订婚?”
傅砚词拧起眉,语气中透出几分真情实感的疑惑,“什么订婚?”
景昳愣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道:“我看到新闻说,你和蔺家的二小姐要订婚……”
“没有。”
傅砚词似是觉得荒谬,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我没有要订婚。”
“那那张照片呢?”
景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追问了一句。
“什么照片?”
傅砚词探究地看向他,目光锋锐到像能看透他心中所想。
景昳不说话了,浓密的眼睫往下微微一垂,将所有情绪遮盖。
“我和蔺二只是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
出乎景昳意料,傅砚词又开了口,像是在对他解释,“除了利益关系之外什么也没有,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在朋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意味不明。
“哦。”
景昳挤出一个单字,脸颊阵阵发烫。虽然觉得尴尬,但他心底还是轻松许多,像被挪走了一块沉重的巨石。
“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对于我的婚恋状况如此关注。”
傅砚词讥诮道,“你再做出这些惹人误会的言行,恐怕我都要觉得,你是对我旧情难忘,痴心深种了。”
他这几个字说得分外轻佻,但心底却没什么波澜。在这个人面前他不知道碰了多少次壁,曾经撞到头破血流都不甘心,如今再也不敢自作多情半分。
“……你怎么知道不是这样。”
景昳说得小声,声音轻到像是一阵微风拂过后消散,却在傅砚词心上掀起巨浪。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都有些不稳。
景昳咬了下牙,他生怕自己过了这几秒就再也不会有开口的勇气,半闭着眼像是英勇就义般开了口:“我说我喜欢你!”
房间内有数十秒的寂静,空气都凝固成无法流动的铁水。景昳不敢去看傅砚词的神情,只觉得自己肺部的空气都被抽干,马上就要像被抛弃在岸上的鱼一样干涸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