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查不查都已经知道是谁做的,只不过若是有个证据能将此人以罪论处,那便才好。
“对了,你唤我何事?今日怎么不见惜月君?是不是昨日我们无礼闯入他寝殿惹他不痛快了……”
看来林暮吟是个重情重恩的,也开始关心起江惜月的情况来了,只可惜自己已经答应了别人要将此事掩埋于尘,不透露于人。
越非道:“你也知道我与他并不熟悉,但他本就是不怎么参与这些事物的人,喜欢独来独往惯了,又有陛下特恩,不来应该才是常态,你不必担心,肯定不会是因为这个缘故的,倒是允鹤……”
林暮吟听到允鹤的名字,立马失了兴趣,并不想知道他现在如何,再者他对允鹤本就没有太多好感,被吓得一病不起更是让他觉得荒唐可笑,但碍于越非与他的关系,又已提及,只好顺着问道:“怎么了?”
“你我也算是共度过一次难关,与你说话也就不弯弯绕绕的了,明镜殿烛火通明那么些年,若不是人为并不会全部因风灭去,允鹤昏迷不醒也非只是因为被吓,而是身上不常见处有伤,只是来的太医并不细查,只草草了事。你也知道,宫里其他人虽然都不好相处,可害人的始终只有一人,连你也已涉足其中,只是苦于对方势力而难以找出什么把柄,不知你可否帮这个忙,或许能够一起得到些线索,想些办法去解决,否则将来这种事情只多不少,若真被他除去一个,下一个也定然就是你我。”
越非看得出来,林暮吟不喜欢允鹤,也肯定不愿主动迎上那些麻烦,只有如此与他说道才有可能让他愿意出手相助。
林暮吟面上似有些拒意,却也没有立刻拒绝,还是反复三思了。
“你是想让我娘去治他的伤?”
“正是,他现在伤情不妙,医者仁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仅看在这份上,也希望令尊能够相助一番,其余之事,等他醒来之后我们可慢慢行为。”
林暮吟多有思虑,却在细细想过之后点了点头,道:“好,我母亲术精岐黄,救他不难,只是不能明里过去惹人注目,只能夜中悄悄过去,今夜你我就说是去探望他,便带我母亲乔装一起去吧。”
越非没想到他答应了,还是有些激动:“如此,我便替允鹤万分感谢。”
林暮吟表情忽然又有些低落了下来,冷笑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爱:“你不必如此,其实我也不是第一回遇见这样的事了……”
他却没有继续往下说,看来还是有所掩瞒,但看来也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越非自然不会去刨根问底。
越非道:“那今夜戌时三刻,我们青鸾宫外碰面。”
林暮吟点头:“好。”
拜见月妃惊入池中
夜幕星河,微风习习。
越非已准备好去青鸾宫,离去前看了眼依旧紧闭的月影殿,没多想便上路了。
林暮吟见了他并未打什么招呼,只往里示意了一眼,意思是去里头再说。
青鸾宫分主殿与两侧偏殿,允鹤所在为左边偏殿飞鸢殿,去了之后不能不拜见主殿的轻尘君,但他只留了他们片刻,就让他们赶紧去看看允才人。
进了飞鸢殿后,越非便看了看林暮吟身后二人,似乎没看出来哪一个是女扮男装的,论年纪似乎也对不上。
林暮吟解释道:“我母亲今夜无法脱身来此,但遣了她最信任的弟子来给知思君瞧瞧。”
他身后站出一个宫男,行了礼道:“微臣太医院郑远和,见过越容华。”
“劳烦郑太医了。”
他们赶紧往寝殿内去。
只见一个面容消瘦惨白的人躺在床上,紧锁眉心,似在梦魇之中无法自拔,郑远和似乎看出他情形不妙,赶紧上前诊脉,不消片刻,他便露出惊恐神情,赶紧站起来。
“他怎么样?”
“稍等,微臣还得再看一看伤口。”
他定了定神,又坐下,解开允鹤身上的衣裳。
越非与林暮吟都震惊了。
那上面有着一条条紫青色的伤口,像是有些感染,已然开始溃烂,但没有太多血液流出,所以穿着衣服什么也看不出来,昨夜明镜殿漆黑一片,是有人下了毒手,他才会叫得那么凄惨。
“不知,不知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依这伤口看来,应是鞭子形状,上面淬了毒,虽不致死,却会让伤口无法愈合,长久下去好了也会留下极为不雅的疤痕,若不好好除洗,也会侵蚀他人意识,无法清醒。”
越非忍着怒气,问道:“可有办法?”
“有,只是这毒名为蚀骨散,清理不当会扩散开来,影响其他尚好的皮肤,需得极小心处理才行,过程中会疼痛难熬,病人恐怕会忍不住动弹,所以……”
“我明白了,我们帮忙压着他的四肢,让你清理。”
“多谢越主子。”
晏衫停
林暮吟似乎也没想到那个宋永秋竟然会下这么狠毒的手,看来下鱼肉沫只是小小一个威胁罢了,若是不能让他伏法就诛,以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走上前去帮着按着允鹤的一只手,允鹤身边的阿青哭着按住了另一只,越非便按住了他的腿。
郑远和打开自己的医箱,将用具拿出,那锋利的刀片寒光闪闪,令人背后发冷。
越非:“等等……”
郑远和差点开始的手停了下来:“越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还请郑太医多费心,尽量不要留疤,仔细着轻一些。”
他看了眼允鹤,这个年纪本不该遭受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