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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着下的雨跟这又有什么关系?”
以利亚推开电脑键盘,向后靠在椅背上:“我刚才跟这栋楼里的人工智能简单聊了聊,她确认全息雨的程序参数发生变化是宾德干的,授权级别较高,由于操作不存在显而易见的危害结果,因而未能触发自检报警。当然,之后解除纳米云的指令就逃不过系统拦截了,宾德自己肯定也清楚这一点。”
他说完陷入沉思,食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嘟囔了一句:“既然有备而来,又何必打草惊蛇呢?”
“她?人工智能是个女的?”
莱纳德脑海里浮现出容貌精致的长发美人,眼睛却是灰的,赶紧删掉那画面,问,“她还说什么了?”
以利亚站起来:“她说宾德的妻子就住在附近的小区,我想我们最好去拜访一下。”
路上,莱纳德百思不得其解,问以利亚:“怎么会有人想要制造影蛉虫灾?不怕被吃掉吗?”
宾德就是个例子,这种人不是有毁灭人类的反社会情节,就是愚不可及。
“未必是人。”
以利亚仍旧沉浸在思索中,他的回答让莱纳德更迷惑了几分,“穹顶建造之后,所有人都对影蛉虫灭绝深信不疑,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谋划制造一起灾难再怎么想也匪夷所思,人类制造了那么多足以夷平地球的热武器,何苦用虫子呢?”
“呃,环保主义者?”
莱纳德耸耸肩,这实在不怎么好笑,除非你同时还是个素食主义者。
以利亚眉头紧锁:“我倒宁愿是有个蠢货偷偷在实验室里研究这玩意,那反而简单得多。”
莱纳德问:“更复杂的情况是什么?”
“生物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有时候会产生你无法现象的进化,想想那些链球菌吧,从穹顶建造到现在过去了那么久,如果真有影蛉虫幸存下来,也许,这种小东西已经产生了人类无法对付的变异。”
“比如?”
以利亚静静地说:“比如寄生。”
莱纳德低下头,看到手臂上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宾德的妻子泰来莎是个满头红发的小个子女人,鼻头很翘,但长得并不难看,皮肤和她丈夫一样苍白,在红发衬托下好像个小丑玩偶。
她似乎对这场来访早有预料,连门都特意敞开着,自己坐在前厅的沙发上,平静地看着两位陌生的访客。
“泰来莎女士,日安。”
以利亚彬彬有礼地向她问好。
“你们来了。”
泰来莎抬起眼睛,那副神情立刻吓了莱纳德一跳——她咧着嘴,眼珠向外突出着,同时轻轻摇晃着脑袋,愈发像个随时都可能把眼珠子弹出去撞到你脸上的吓人玩偶。
“你在等我们?”
以利亚问。
泰来莎的语调和目光一样死气沉沉:“宾德死了,总会有人要来的。”
莱纳德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