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愕然。
皇帝这也太偏心了吧?
旁人检举宁婉音,你竟然来一句,你不早说你同罪。
这不就是逼着李绕改口吗?
“陛下息怒,臣……臣当时只是看见宁婕妤与宋大人说话,并没有见两人有失礼之处。可能两人只是巧遇,臣不敢妄言……”
李绕赶紧改了一下口,又继续说道:
“此事臣觉得可疑,私下查探了一番,如今掌握了两人的旧情证据,才敢禀报陛下。臣有人证物证,请陛下传召!”
众人脸色皆变。还有证据呢?
宋清芝都惊呆了。什么情况,自已哥哥怎么可能和宁婉音有什么????
赫连祁眸光微闪,神色不明:“传。”
很快,宫人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一看见这两人,宋澄意的脸色就变了。
什么私会都是子虚乌有,但有一些事是真的!
“草民参见皇上!”
两人向皇帝行礼。
宁婉音眸光微怔,其中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她并不认识。但另一个白胡子老者,是她的授棋夫子。
“陛下,这一位段夫子是宁婕妤和宋澄意的老师,两人正是因为他而相识。”
李绕介绍道:
“段夫子,陛下面前,你还不从实招来,否则是欺君之罪!”
段夫子脸色惭愧,道,“草民确为两人的老师,有一次不小心掉落了宁婕妤的棋谱,被宋公子捡到。他多番追问,草民便告知了他这是宁婕妤之物……”
“草民只知道这些,他们两人是否有私下来往,草民不知……”
段夫子终究有些良心过意不去,又补充了一句。
李绕也不急,指着剩下的那个小厮道,“这一位曾经是宋大人身边的随从,这种私会隐秘之事,他们自然不会当着老师的面,但随从是知情的。”
“草民可以作证,我家公子多次与宁婕妤私会。我家公子爱慕宁婕妤,不仅给宁婕妤写情诗,还让老爷去寿安伯府提亲。但被老爷拒绝,所以两人只能私下往来。”
那个小厮赶紧道。
宋澄意气道,“你胡说八道!”
确实写过情诗,确实打算提亲,但他根本就没私下见过宁婉音!
这个随从是他身边以前伺候的,因为偷东西已经被赶出府。
不知李绕花了多少钱收买他造谣。
“听他一面之词,微臣十分怀疑事情的真假,所以特意派人去宋府调查。果然在宋澄意的书房之中,找到了一首他写给宁婕妤的情诗。”
李绕说着,命人呈上一纸书笺。
继续道,“臣在宋府又找到了一个当差的婢女,她曾亲耳听见宋澄意要去寿安伯府提亲一事。”
又一个婢女被带了上来。
她是书房的打扫婢女,那日在门外听见了宋家父子的争吵。
“那日公子要老爷去寿安伯府提亲,老爷十分生气,摔了两个茶杯。公子也很生气,气冲冲甩门走了出去……”
她描绘的栩栩如生,各种细节都很连贯,不像是胡编乱造,就像是事实一般。
宋澄意脸涨的通红,无法反驳。
宁婉音静静听着,视线落在宋澄意身上,想起他之前偷看自已,又吓了一跳躲开目光。
所以,该不会,除了私会这些都是真的吧?
简直是,祸从天降,无妄之灾。
将一切证据摆出来以后,李绕道:“陛下,宁婕妤与宋澄意私通,罪证确凿,理应赐死!”
赫连祁看着信笺上的那一首情诗,面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婉音福身行礼道:“陛下,嫔妾冤枉。”
即便这一切都是真的。但只要能证明其中一件事是造谣,就能以此推翻其他证据。
而恰恰好,宁婉音能证明私会是假。
“嫔妾并不认识宋大人,更从未曾与他见过面。李大人说嫔妾在夏狩之时与外臣私会,那敢问,具体是哪一日什么时辰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