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臼泣涕连连,他抬起头,握住父王的手,说道:“父王安心,儿臣一定为您寻天下最好的医者来,儿臣会日日陪伴父王,若是父王最终还是……”
他指天发誓:“儿臣便为您举行最盛大的祭祀礼!儿臣一定不会叫那些卿大夫说您半句非言!儿臣定叫史臣为您上一个崇高无匹的尊谥!齐国的史书里只会存在您的丰功伟绩,为后世子孙铭记!”
“好,好,好。”
齐王拍了拍儿子的手,说了三个好。都到这一步了,他们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齐王放心了,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公子臼没有说透,但齐王懂得他的意思。这是一场交换。
他们父子二人就这样交换了最后的利益,也交换了为数不多的血脉恩情。
“还有一件事啊,孤要特意嘱托你。”
齐王道。
“什么事?儿子一定为父王办到。”
齐王屏退了侍从,抬了抬手,“臼,附耳过来。”
公子臼向前膝行两步,躬下身,听到齐王悄声道:“你可知两个人,一个是虞师大夫郦渊,另一个是在稷下学宫,一个叫郦壬臣的门生?”
公子臼回想了一下,道:“伯冉大夫,儿臣知道。那郦生……儿臣却没有听过。”
齐王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殿中幽幽响起:“你且记着,这第一个人,待孤百年之后,你嗣承大位,便拜他为相。”
公子臼点点头,又有点不解,“既然伯冉大夫有为相之能,父王您为何不直接提拔他呢?”
齐王叹了口气,明白自己的大儿子在某些方面资质有限,便解释道:
“臼啊,你有所不知,孤已时日无多,提拔他也是浪费恩典。若你一即位,便拜他为相,你对于他,便是新君知遇之恩!郦渊此人德行高尚,他必会竭尽所能,为你忠心一生的。”
公子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齐王继续道:“他在王庭中素有威望,你继位后根基不稳,他定会全力扶持你,助你安然渡过前几年!”
公子臼道:“儿子明白了。”
齐王缓了缓,接着道:“至于那第二个人——郦壬臣。”
他停顿片刻,语气更低沉,一字一句道:“此人擅百家之学,年虽少,却有奇才!孤知其贤能,乃当世所罕见,绝不可轻视之。”
公子臼道:“那儿臣便也用用她好了。”
齐王凝视着儿子的眼睛,道:“你听好,此事非同小可。”
他的声音变得冷峻,“若你能用她,则要大用之,待她更甚于郦渊!若不能用……”
齐王的目光透出阴狠之色:“若不能用,则必杀之!无论如何,此生勿令其出境!”
此生勿令其出境……
公子臼大为吃惊,他还从没见父亲对谁如此“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