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瞧着他的反应,学着郦壬臣在谷仓里的语气说:“看来我猜对了。就是他卖给你的。”
郦壬臣瞟了一眼女孩的后脑勺,默默腹诽,这女孩还真是干什么都有样学样啊。
她凑近女孩身后,低声提醒道:“问问他那山匪离开多久了,去了哪里,什么方向。”
女孩依言问了。
羊贩子回道:“昨晚上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我猜,不是堵馆就是妓院吧。”
女孩气的脸都黑了,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哼,他去花我的钱!”
郦壬臣又在她后面小声道:“好了,我们走。”
女孩回头看郦壬臣,脚下却不动,“就这么走了?”
郦壬臣伸手拽她,面色笃定,“听我的,现在就走。”
明明郦壬臣才是那个被绑住的人,而且论力气优势完全不是女孩的对手,但不知怎么的,郦壬臣讲话的语气和眼神给人一种主人家的气场,叫女孩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她走了。
走出半里路,女孩才问:“你干吗要在这时候走掉?”
“因为该问的都问清楚了。”
郦壬臣头也不回的继续走。
“可是我的羊……”
“那只羊已经不属于您了。”
郦壬臣道:“就算去找人评理,或是去报官,您都没有一点胜算。”
“那我就自己抢回来!”
“抢不回来的。”
郦壬臣拐过一个街角,才停下来,看向她:“因为这里他熟人很多,而我们却没有。要是您与他打起来,街坊邻里的人自然要先怪你。”
“我……”
“再说,”
郦壬臣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一口气说完剩下的理由:“那羊的身上又没刻着您主人的名字,也没刻着您的名字,让大家怎么相信就是您的羊呢?”
“可是……”
“我明白,那只羊是您全部的盼头。”
郦壬臣道:“但先别急,容我考虑一下。”
女孩便不吱声了。
冰冷的雨夹雪滴在她们的身上、脸上,郦壬臣和田姬已经被冻的脸色发青,只有女孩还不见任何异样,哪怕她身上的麻布衫已变得冷硬。
看得出来她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所以习惯了。
一个从未穿过棉衣的孩子,又哪里知冷知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