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铭,你不要对我开这种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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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天本就寒凉,晚上更是冷到刺骨。
江景晨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少年人被剥的只剩条纯白内_裤,赤_身_裸_体的把自己埋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不敢置信的开口,“纪希?”
缩在角落的人从瘦弱肩骨中抬起头,冻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唯有一双眼睛通红一片,好像随时要哭。
江景晨慌忙脱下大衣给他披上,又将人扶了起来,不消多说便语气笃定道:“泽铭干的。”
纪希没说话,只知道死死护住锁骨下的红色纹身,防止它被任何人看到。
江景晨真是又惊又怒,攻击性的长相原本就使他看起来不易接近,更妄论发起火来,他几步走到门前对着门铃就是一阵狂按。
但按了五分钟屋里人也没动静,他又伸出手摸了摸纪希冻得冰冷的脸颊,着急道:“怎么冻成这样,你在门外多久了?”
纪希茫然摇头,只觉得快要神志不清。
人不能一直站门口冻啊,江景晨只好站门外拍门喊叫,“泽铭,开门,是我。”
神奇的是,下一秒门就突然开了。
陈泽铭站在门框边先看了一眼冻得脸色惨白的纪希才不耐烦的开口,“你怎么来了?”
江景晨一把拉过纪希,“我不来他就冻死了。”
陈泽铭无言以对,只能侧过身让两人进屋。
经过陈泽铭身边时,纪希听见他贴在自己耳边小声命令自己等下上楼把大衣脱了,他抖着牙齿深深看了对方一眼,恨不得当场掐死他。
江景晨坐在沙发上,望着正在倒水的陈泽铭苦口婆心:“你上回跟我说这辈子就他了,今天就把人扔门口冻,人家欠你的啊就该被你这么糟蹋?”
“喜欢和教训这两者冲突吗?”
陈泽铭将水重重放到桌子上瞪了他一眼,才不咸不淡地说,“你到底干嘛来了?”
江景晨知道他不想多说,这才想起正事,火速从门口拾起被遗忘在门口的袋子,兴奋的放到吧台上,说,“我妈做的腊肠鸭架和螃蟹,知道你喜欢吃特意让我送来的。”
陈泽铭挂念着屋里的纪希,扒拉了两下随口道:“呦,现成的,阿姨还是这么疼我,跟她说端午节我去给她和叔叔送粽子去。”
“那她肯定很高兴,你这回可千万别放她鸽子,上回你没来我爸说她难过了好久,以为你嫌她。”
上回春节他本该去江家拜年,但那段时间纪希精神状态不太好,他既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又不能带纪希一块去,结果就是跟纪希在公寓里过了个二人世界,推了一大堆约,但这次是真不能再不去了,立刻满口答应道:“行,我这回不但去看她还在你们家住两天,够有诚意了吧。”
“何止啊,简直蓬荜生辉。”
他夸张的赞叹成功逗笑了陈泽铭,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家族企业之间的琐碎事,整个客厅都充斥着一种欢乐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