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跟校长通过电话,要去办公室拜访。蒋老师,有没有空一起?”
再见,再也不见(上
视频放完了。
短短五分钟的视频,台下高班的学生却像是被煎熬了整整五个小时,视频里的每一帧画面都在打他们的脸,让这群天之骄子颜面尽失。
“看完了吧?过来,排好队,给我兄弟打!”
孙景胜一直站在凌屿的身侧,帅气的脸上难掩厌恶和鄙夷。
而凌屿安稳地坐在讲台上,视线轻慢地扫过台下所有人,这样无声的压迫,如同密不透风的阴雨天,让人喘不过气来。
“过来,排队。”
凌屿弯了弯指节,在讲台上轻轻敲了两下,声音不大,可却像是丧钟,惊得人一悸。那些躲在暗处造谣、成群结队孤立他人的人,此刻却比谁逃得都快,一个劲儿地向后缩。
凌屿轻嗤,视线斜扫向第一排。晕血的崔以格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无声地用纸巾擦鼻孔,又悄悄地想要混在人堆里逃走。
“想溜?”
凌屿从椅子上站起,单手拎起了如同小虾米的崔以格,把他抵在讲台侧边,单臂扭在身后,崔以格的脸蛋都被挤得变了形,吐字不清地嘟囔着。
“别,别,别,凌屿,别打了,我知道错了,真的,我”
“你少叫两声,我下手还能轻点。”
凌屿的巴掌还没落下,崔以格蓦地尖叫一声,头软软地歪过了肩——第二次吓晕过去了。
“就这。”
凌屿随手把他丢在书桌上,那个笨重的身体横扫过境,笔袋文具被他自己撞得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其余人齐齐被吓退了一步,彼此互看,眸中惊慌不可言。就在这时,终于有人站了出来。第一个跟凌屿道歉的是那个为秋枫出头的女生,叫冯颖。
她很勇敢,且良知尚存,此刻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便诚心诚意地鞠了一躬。
“这件事,我错怪你了。对不起了。”
仗义执言的人,未必都是好心;但肯于诚心认错的人,一定比普通人勇敢。少女默默地走上前,与凌屿对面而站。
少年人身材高挑,自上而下俯视时,眼眸低压,自带强烈的压迫感,女生难掩惧怕地闭上了眼,声音轻颤地说了一句‘打吧’。
等了一会儿,依旧没察觉到疼。她不敢睁眼,直到凌屿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怕我?”
冯颖将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一道缝,轻声说:“我们听说你高一请假是进少管所了,你还还贩卖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还有”
“胡说八道!!徐扬的话你们也听!哦,就因为他进过少管所,是老手了、小道消息可信,所以任由他造谣啊?!”
孙景胜要被这些好学生的单纯气笑了。
果然人容易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抱有过大的误会和猜忌,成绩再好的优等生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