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往大哥家走。
走到老车坝,小融说:“新初啊,我总感觉胡主编不对,他为什么就这么肯定?坚决说你有病,又坚决不同意你复查,是不是他在暗示什么?”
新初就想起转行时胡书记说的那句话:“没得点数数你以为就啷哎撇脱?”
就听见小融说:“要不我们也给他送个红包?”
新初本身就对上次二姐夫送钱的事深恶痛绝,他是想凭自己的真本事找工作,就生气地说道:“我哪有钱给他送?”
小融还是不甘罢休,就说:“要不我们去卖点东西,也不知胡主编喜欢抽烟还是喝酒,干脆一样都买点。”
新初也犟不过,再说钱也在小融手里,自己也做不了主,就依了她,买了两条烟、两瓶酒,问了好几个人,趁着夜色找到了胡主编家。
胡主编的爱人又黑又胖,与戴着眼镜、一脸斯文的胡主编很不搭调,开门就问:“你们找哪个?”
胡主编见是新初,脸色虽不好看,还是勉强地喊了声:“进来生嘛!”
新初提着烟酒跟在小融屁股后头埋头走了进去,二人并不坐下。小融就急切地说:“胡主编您多关照一下,这是一点小心意,新初肯定没有结核,您就同意再去复查一次吧!新初是个感恩的人,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远记得报答。”
胡主编就显得有些生气地说道:“我反复给你们说得很清楚了,你们怎么就办不下来招呼呢?我不是要这要那,是新初真的有病我们不能收!”
胡主编又黑又胖的爱人就跟着吼道:“我们家从来不兴这个,有病就有病,未必送了礼病就好了?有病哪个敢收?”
新初一言不,拉起小融就冲出了胡主编的家。
小融就把这事前前后后给大哥大嫂说了,薛建军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看来这胡主编也不是故意收拾人,也不像是为了钱。”
小融接过话头来:“是不是礼轻了,人家看不起?”
新初连忙打断话头:“反正我没有钱送哪个,今后再有钱也不得送!”
陈静也满脸地不服,说:“我再下去问看看,这个肺结核病到底是啷哎回事,怪得很!”
便急匆匆地下了楼。一会儿又气呼呼地回来了,还没落座就说:“郑医生说,感冒了照片也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新初有些感冒哟?”
新初急忙回道:“我好好的,有啥感冒,关键是人家不同意复检呀!”
又气冲冲地说了句:“我们明天就回去,这有啥子嘛,老子又不是没得工作!”
小融也嘀咕道:“本来工作得好好的,非得请人家来考试,人家好不容易考起了呢,你偏又不要人家,一天神戳戳的。”
第二天,两人又踏上了从通达开往重庆路过宕渠的绿皮火车。透过车窗,新初又深情地回望了通达这个古老的城市,忽然又想起大学毕业聚会时的场景来,不禁暗暗地冒出那句说给同学们的话来:“你一定要相信,我们还会相见,我们会回来的!”
不久县武装部的通知来了,说是全县民兵预备役要搞冬训。镇武装部部长赵大山拿着通知去请示党委书记胡德柱。
胡德柱也没细看那通知,就说:“武装部那几爷子一天是闲得没事干,不晓得我们下面忙着呢,农税提留、计划生育,还有今冬明春农田水利基本建设也要来了,村上就那几个人,民兵连长忙得脚不巴背,你叫我哪去给你找人?”
赵大山笑着说:“党管武装呢,我不找您书记找哪个啊?武装部的工作,除了征兵就是训练,都是政治任务,推是推不脱的。要不把村上的刚退伍军人选几个,不够的话,再在镇上选几个长得抻敨的年轻人,比如新初一类的,也可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