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澄胤看都没有看一眼身旁跪着的县丞,只是冷声说道:“请罪,何罪之有啊?我的青天大老爷?”
县丞浑身一颤:“太子殿下……”
“你从秀才一路考上举人,再在地方谋官,从一个小小的主簿做起,民间疾苦用不着看,你自己就见的多了吧?”
谢澄胤端起手边的茶水,一口一口的品着。
县丞匍匐的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像你这样从底层爬上来的官员,我见得不多,但是我想着,读书人嘛,大多一腔热血,自己受过的苦,遭过的难,总不愿意平民百姓再遭受一次的!未必是清官,但绝对不会是个草菅人命的人,只是没想到啊,你是将自己吃过的苦,成倍的加注在别人的身上啊!”
。您提供大神南酥青子的春宴渡
治罪
“殿下……”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谢澄胤重重地放下手里的茶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气节,你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县丞哪里敢吭声,只是跪在那里,听着谢澄胤的训话。
良久以后,谢澄胤看向县丞:“这样吧,不如你跟我说说吧,我好决定要给你治什么样的罪!”
听到这话的县丞,颤颤巍巍地将手中的乌纱帽递给谢澄胤:“臣,有愧百姓,有愧陛下……臣在此恳请殿下,准许臣告老还乡!”
谢澄胤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笑了起来:“告老还乡?”
一旁的苏叙白也有些听不下去了:“县丞大人,你几岁啊,到花甲了吗?就告老还乡?”
县丞低着头不敢说话。
“县丞大人这些年收受的贿赂,够你们全家流放几千里了吧!”
苏叙白冷眼看着县丞,“告老还乡,既能保着名声,还能不被抄家,县丞大人的算盘打得怕是京城的陛下都听到了吧!”
“你可知,因为你这一方官员不作为,底下的百姓受了多少苦难?”
谢澄胤也是被气笑了,“你还想着告老还乡,能保着你举人的地位不成?”
县丞低着头,额角的汗一滴一滴地落下。
眼见县丞的身子已经抖得不能再抖了,苏叙白看了一眼谢澄胤,见他点了点头,才开口道:“太子殿下到这里来,不过就是念着同我小时候的情分来找我玩罢了,他对你做的那些腌臜事也不关心,不如我给你说一个折中的法子,如何?”
县丞缓缓抬头,一张脸苍白难看:“苏公子,你说的是什么法子?”
苏叙白笑了笑,双手抱胸,轻声说道:“不如就这样吧,首先,你将你这些搜刮的民脂民膏拿出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道理,你懂的吧?”
“臣明白,臣明白!”
县丞赶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