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登把篱笆打开,将快递箱子搬进来,然后迅速放到洗衣机里洗烘干净,这样拿出来的衣服就暖洋洋的带着阳光味道了。
当然,这一次,他没有忘记预定内衣。
兰登敲了敲浴室门,随着哗啦哗啦的银链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吱呀一下,门开了一道小缝。
雌虫站在门后,再一次围起了他可怜的小浴巾。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冷静,显然窗外的冷空气已经将他吹得格外清醒。
所以此刻的雌虫已经褪色了,变成了桃花瓣尖尖上的那种粉红色。
“这是我给你新买的法袍。不仅有外袍,呃,还有内袍。”
兰登将柔软整齐的法袍递过去,为了避免上次的错误再次发生,这次他在拆快递的时候都带上一次性手套了,可以保证绝对没有沾染自己的任何气味。
雌虫顿了顿,他把目光落在那一团白色的影子上。
因为看不太清楚,所以只能伸出手来摸索。
他是想要接过衣服的,但是手指偏移,不小心触到了雄虫温热的手背。
哦,也不能说触到了,他摸到的是薄薄的一层什么东西,戴着浅浅的温度。
他之所以知道是手背,那是因为在二人接触的那一瞬间,雄虫便像是触电一般弹开,说:“啊,别碰到我了,到时候沾染了信息素就不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兰登是笑着的,从他那微微上扬的尾音就可以感觉到。
“谢谢。”
霍尔斯沙哑着嗓音道谢,可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实在是不好听,于是很快便闭上了嘴。
“快去换一下。”
兰登觉得他终于挽回了自己的形象,催促着雌虫去把衣服穿上。
又是许久,雌虫都没有出来。
兰登有些纳闷:不应该啊?穿个衣服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而正在房间的霍尔斯看着自己的两条脚链犯了难。
他该怎么越过银链把内裤套进去?他尝试了各种方法,还是不行。
除非他乐意让银链从裤子后面穿过去,紧紧贴在他的腿上。
那就叫雄虫解开他的脚链?那听起来很像一个可笑的借口。
想也知道,他不可能这样轻易信任自己。
于是霍尔斯就这样将内裤套上,虽然那冰冷的触感有些奇怪,但是在宽大外袍的遮掩下,应当也看不出什么。
霍尔斯在镜子边打量着自己,他变成了一团雾蒙蒙的白色,看上去很规整了。
所以当雄虫敲门的时候,他沙哑着声音:“请进。”
“啊,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兰登惊喜地打量了一下霍尔斯。
不像是精神海中的随性,他将袍子系紧了,遮掩了他满身的伤痕。
他那冷漠轻蔑的神色也褪去了些许,看上去情绪变得温和了。
兰登准备帮他治疗眼睛。
“我查过了,你的眼睛是一种白链球菌感染导致的结膜炎,会暂时有一段时间出现视物不清的情况。只需要滴这个眼药水,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他拿出了小套盒,里面装有眼药水和缓释液,需要按比例混合。
兰登没有说的是,这瓶拇指大的药水是这只雌虫身价的四五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