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却没喜色,恹恹的,“是。”
他补充:“但金额都不多,离千亿差远了,离南总想在他们身上得到的,也差得远。只算是面子钱。”
南珠什么都没说。
和刘海一起回医院的时候,听见刘海说:“刚才饭桌上,他们含沙射影的提起朝爷东部项目时,你不该只是笑,什么都不说。这样的话,他们也不会就出那么点钱。”
南珠掀眼皮悠悠道:“我怎么做关你屁事。”
刘海脸色难看了一瞬,却没再说。
南蹇明刚被推出手术室,还没醒。
南珠让私人医生回去,自己守着他。
在午夜听见动静的时候睁眼,看到南蹇明坐起身在艰难的套衣服。
南珠皱眉:“你干嘛去。”
南蹇明额头满汗,声音虚弱,“我约了饭局……”
“合同已经签了。”
南蹇明微怔,侧目看向南珠。
南珠喉咙滚动半响,眼泪下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南蹇明嘴巴开合半响,扶着床边走近,有点慌张的弯腰擦南珠脸颊的泪:“别哭啊,珠珠别哭。”
南珠眼泪决堤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南珠以为一融后就结束了,既然还有二融,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南蹇明沉默了好大会:“我不想你再为了我出去应酬了,你的性子,不适合那种地方,可我又没有办法去阻挡。我看着你受委屈,会自责、会心疼、会受不了。”
这瞬间,南珠心里突然酸酸涩涩的。
感觉这大约就是亲人存在的意义。
南珠把眼泪擦干净,认真道,“哥哥,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告诉我,不管是刀山还是血海,我都愿意为了你去走一遭。”
只要你能健健康康的在我身边,让我知道这世上我还有亲人在,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做。
南蹇明点了头。
南珠这晚没回家,趴在南蹇明床边,眉眼亮晶晶的和南蹇明说小时候的趣事。
说南蹇明在下雨后带她去钓鱼。
南蹇明给她装饵,然后把他钓到的鱼给她,让她拎回家给爸爸和爷爷奶奶显摆。
爷爷刮鱼,爸爸烧鱼汤。
南蹇明回去读书,奶奶给她擦她沾了泥泞的小皮鞋,南珠在梧桐树下看漂亮的落叶。
等到爸爸喊的时候,去敲南蹇明的门,被南蹇明背到厨房门口,再蹦过去吃饭。
南蹇明看着她笑:“恩,珠珠是我们的小公主。”
南珠蓦地笑了笑。
南蹇明真的很温柔,和父亲祖父祖母一般无二。
这种人,怎么会伪善又阴毒呢?
南珠看向南蹇明:“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永远都不会弄丢的人。”
南蹇明说:“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父亲和南珠说过。
爱人有天可能会离心,朋友有天可能会走散,可唯独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是永远都不可能弄丢的存在。
南珠和江淮结束后,俩人就真的是结束了,可南蹇明不一样。
南珠说:“你和游朝当年被霸陵的事有关吗?”
南蹇明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尽。
病房的灯光被南珠调成了昏暗,她没看见,握住他的手说:“只要你和游朝没仇,我就可以保你一世平安健康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