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朝声音低低的小小的漫进南珠耳畔。
“疼。”
南珠怔住。
游朝说:“疼。”
南珠嘴巴开合半响,侧目看向他被冷汗浸湿的鬓边发:“哪疼?”
“游朝?”
人大都是趋利避害的。
当你害怕时,你只会想龟缩成一团。
可若是有人比你还害怕。
尤其是这个人是你怕的根源,恐惧会散去,胆子突生。
南珠皱眉哑声问:“你哪疼?”
游朝不说话,只是压着她,在越渐大的雷声里,哆嗦的幅度越来越大。
南珠看向窗外。
脸颊微动,堵住游朝的一侧耳朵。
凉凉的,湿湿的,触感不太好,南珠却就是捂着,轻声说:“没事了。”
游朝说疼,但南珠感觉他好像也在害怕。
她不是医生,也没止疼药塞进他嘴里,被压得甚至动弹不得。
但……
南珠温热的脸捂着他冰凉的耳朵,声音很小,但是很温柔:“没事了。”
“游朝,没事了,很快就会过去了。”
“别怕,我在呢。”
南珠轻声安慰了游朝很久。
安慰到手被松开后,慢慢的拍着他的背。
和游朝从前在她心情不好时哄她睡一样。
一下又一下,温柔又耐心。
游朝睡着了。
南珠眼帘微合,闻着游朝身上浅淡的酒味,也睡着了。
再醒来,翻了个身,懵懂了很久,绽开笑。
回家了呢。
南珠兴冲冲的爬起来。
下楼想找游朝。
却在院子的梧桐树下看到了南蹇明。
南蹇明手背后看着她。
半响后伸手。
南珠小时候长的慢,到十三四的时候还只有一米四五。
整个初中里,她最漂亮,可也最矮。
因为像个小孩,整日不是挂在爸爸身上,就是挂在长得和爸爸一样高的南蹇明身上。
后来她长大了,爸爸不让她抱了,也不让她抱南蹇明。
但是南蹇明让。
只要看见她,就会伸手,南珠便习惯性的跑过去。
一直到上大学,分开前,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