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都敢跟皇后叫板,臣妾便是做了错事,不也有殿下护着么。”
乌春收回手,沈绥的手空了一瞬,五指还虚虚张着,指尖一蜷后,收回袖中。
沈绥道:“陈氏与本宫的过节,你又不是不知。你既然是本宫的正妃,若是做错了事,本宫自然会护着你,但也需得看你做了何事,对何人做错了事。”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事少管。
换从前,乌春早该怕得哆嗦,柔软的身子抱住沈绥,冲他撒娇。
但现在,乌春淡淡呷了口茶,凉凉道:“殿下要做什么,臣妾怎好干涉,也没胆子干涉。”
就在这时,皇帝大抵是看众人因为沈绥方才那一闹,再坐在此处不能尽兴,也担忧方才陈皇后动了胎气,便让众人在寿安宫中自由走动,自己携皇后到了宫中小榭休憩,宣了太医。
乌春放下茶,坐在席位上没有动,眼前还有好多糕点没吃呢。
沈绥见乌春没有起身的意思,便先离去了,不知去了何处。
不少人起身,开始相互寒暄起来,宴席上皇帝的后妃居多,聊着聊着玩起了叶子牌,一边玩一边话中带话,明刀暗箭的,瞧见了乌春一个人吃东西,也没有拉她一起玩的意思。
大梁妃子嘛,大多嫌弃她粗鄙野蛮,怎么瞧得上她?
也无可厚非。她现在的表现在她们看来,确实挺没见过世面的。
乌春觉得没意思,眼神开始寻找起萧怀文来。
只见萧怀文从台阶下的角落里走出,绕过后妃的时候,没往她们那处看一眼。
黑色的背影渐行渐远。
经过了沈璎。
游鱼似的斑驳的树荫之下,沈璎正跟宫女踢毽球,彩色的毽球扬起又落下。
乌春盯着她和萧怀文,眼睛都看直了。
两人逐渐靠近。
萧怀文看见沈璎踢毽球,存心避开,步子刚一转,沈璎就一不小心踢歪了,毽球便往萧怀文的脸飞去!
沈璎的笑容瞬间僵硬,惊呼:“啊呀!”
飞驰的毽球被有力的手指抓住。
萧怀文朝着沈璎行了一礼,将毽球双手递上,“殿下当心。”
沈璎讪讪接过毽球,“多谢。”
萧怀文离去了。
乌春不知怎的,看着这两人相处,一颗心砰砰直跳,像是前世看见沈绥那般忐忑。
生怕他们出了什么岔子。
但……一个小公主,一个禁军首领,怎么产生交集的呢?
萧怀文走了没多久,沈璎忽然低下头,从虬曲的树根旁捡起一块玉佩,翻来覆去的看,一边问身边人可曾见过。
乌春一拍桌子,这可不就是萧怀文的东西吗?
遂提着裙子跑过去,一路上收获了不少恪守礼仪、贤良淑德的大梁后妃的白眼。
乌春才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