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绥闻言,只好再放轻了力道。
他才用了多大点力气?女儿家都是这么娇气的吗?
乌春紧蹙的眉终于渐渐舒展开。
等到沈绥为她上完了药,脚踝上热意与凉意掺杂,让她好不难受,只好将裙子提起来,小腿都露在外面,好在已经是暮春之时,接近初夏,夜里并不寒凉。
沈绥洗完了手,就看见她白晃晃的小腿露在外面,垂下床榻,一摇一摇。
眸色渐渐暗了下去。
乌春瞥见了,道:“我说了,我今日来癸水了,你若不信,我将裙子掀了给你看。另外,我今日舟车劳顿,实在是累了,你若要用别的法子,别来找我,自己解决。哦对了,不可找别的女子,我嫌脏。”
昂着下巴,神情冷冷,眸子淡淡嘲讽,颇有几分嚣张。
她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果然,沈绥沉声道:“我竟是不知,你胆大妄为到此等地步,言语举止如此放荡,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夫君?”
沈绥哪能不怒?
眸色渐渐燃了起来,额角凸起青筋。
只是看着乌春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这一腔怒火没处撒,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揉了揉额角,强忍下怒意,踢门而出,木门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不知去了何处。
乌春恨不得拍巴掌叫好,最好是晚上都别回来了。自己拉响了铃铛,让守在这一层的打杂丫头送了水来沐浴,也顺便从客栈买了些专门为来往女客人准备的月事带。
沐浴完毕,乌春穿好衣裳,对着镜子梳头,这一梳起来,就耗费了许多时间,等到将要上榻入睡时,沈绥回来了。
带着一身冷意,像是披着一身冰凉的雾气。
沈绥脸色并不太好。
乌春此人,跟他想象中的乖巧安分、循规蹈矩并不一样,先前以为只是一个好看精致的花瓶,终究是个死物,现在才觉得,她才不像是花瓶,更像是枝头生机盎然的春花。
还带着刺,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她扎到。
乌春道:“都这个时辰了,回来做什么?”
“你何必挖苦我。”
“谁叫你今日掐我呢。”
“那也是你先出言不逊,当着我的面说不如嫁给沈珩。”
沈绥语气冰凉,坐到乌春身边,被褥立刻陷下去一块。
提到沈珩,就是提到沈绥心里那根刺了,毕竟她是他从沈珩手上抢来的皇子妃,又心胸狭窄,容不得半点沙子,自然多介意些沈珩。
是以,乌春不再多说,免得又挑到他哪根疯筋了。
她往后挪身子,刚要挪动,就被沈绥捏住了腰,力道隔着衣料渗到肌肤,让人心慌。
乌春道:“我一点也不想做那种事。”
她抿着唇,透亮的眼眸清澈无波,毫无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