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春笑笑:“沈绥还能吃了我不成?你候在此处,想必是有急事罢。”
惊莲看了看四周,引着乌春走入毓宁宫储物的库房,只见阴暗角落里,多出了几个油皮纸包裹,堆在一起,旁边有个木箱子,惊莲打开来,里面装了些瓶瓶罐罐。
算了算日子,距离上次与哥哥通信,才过了大半月,这些东西竟然已经被哥哥置办齐全了。
据说南疆王爱女,时常思念远嫁的女儿,所以南疆寄来些东西并不奇怪,只用了些银子,便通过了皇宫的盘查。
乌春点点头,“关上罢。”
惊莲小心觑着乌春,“殿下,大梁明文律法规定,不允许南疆人在此处擅用害人的蛊术。用蛊医人倒是可以,害人……若是被发现了,可是要被砍头的……”
乌春微微一哂,“你怎知我要害人?”
房中阴暗,因作的是储物用途,天干物燥,便不设烛火,只有一扇窗子用来透光通风。
少女正巧站在窗边,阳关照亮了一半的身子,另一半笼罩在阴影之中。她嘴角噙着笑,该是灿如春华,可因为那半张脸的阴影,平白地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像是南疆深山美艳的毒蛇。
惊莲愕然地张了张嘴,“殿下……”
乌春深深看了惊莲一眼后,便往外走,离了窗子,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之中,留给惊莲的是背影。
半晌,她才轻巧道:“逗你玩的,你家殿下怎么敢在宫中害人呢?这些是留着用来给殿下治伤的。”
惊莲这才放下心来,搀扶着乌春回到逢春殿。
随着这些东西一同来的,自然还有乌雷的回信。
乌春坐在窗边读信。
信上提及了南疆近况,说是在邻近梁国的深山之处,发现了矿脉,但是矿脉并非完整,有开采痕迹,恐怕是梁人途径此处,发现了矿产,故而偷运,父王为此极其生气。
还提到,南疆王后月氏身边的巫医近来发现了一种可以致使未孕者不孕,孕者流产的毒药,可见月氏对于子嗣一事极其上心,时刻提防旁人加害,连未被南疆人发现的隐患毒药都能查出来。
恐怕很快月氏就该有子嗣了,若是诞下男孩,他这个南疆王子的地位,就不知能不能同今日一样了。
说到此处,乌雷语气万般无奈。
最后,祝乌春安好,望勤加回信。
乌春看完了信,脑海中却划过一道霹雳,竟坐不住,拍案而起!
惊莲吓了一跳,“殿下,您才崴了脚,行动该当仔细些。”
乌春却管不了那么多,只觉得眼前有散落的珍珠一颗颗串起了链。
梁人偷运矿脉、月氏提防使人不孕的毒药;德州手艺人打造镯子、镯子上的毒使陈皇后堕了胎……
未免也太过巧合!
乌春仔细思考,前世并未收到哥哥写了这些的信,恐怕是因为她不似这一世回信回得及时,恰巧将事件刚发生的时节错过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