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位公主比起来,乌春的打扮就简单多了。也显得沈绥……在宫中地位并不如何。
沈璎正跟旁边的宫女轻声说笑,一派少女的娇憨之态。
刚嫁给沈绥的时候,乌春也有几分沈璎的影子。
沈绥的视线在沈璎身上落了片刻,便挪开了。
乌春眼珠子一转,瞥见了台阶下角落里站着的侍卫,看打扮像是禁军,并且是级别不低之人。生得英俊朗目,肌肤相较于沈绥的冷白,要深一些,眉目英挺,腰身劲瘦,比之沈绥的身材,也不遑多让。
莫非是萧怀文?
不多时,该是诸位朝着皇后献礼了。
沈珩、沈珙献礼的时候,陈皇后都一脸笑意。
到了沈绥献礼,太监恭敬地端着一个扁且长的木盒子上去,方一将木盒子打开,呈到陈皇后面前,陈皇后的容色便猛地变了!
“大胆!”
陈皇后凄厉大叫道,一张脸竟然隐隐泛白,“竖子竟敢献此物!”
冲撞
陈皇后一手护着肚子,一手猛地一掀,沈绥献上去那木盒子便打翻在地。
一根木轴滚了出来,带着绢帛徐徐铺开。
乌春瞥了一眼,只见那绢帛上黏附了一层宣纸,宣纸上绘制了一幅秋菊图,水墨点点,菊覆漫山秋色,一看便不是出自凡俗之手。
问题出在菊花的颜色。
用了铅白作料,秋菊图显得凄冷寡淡,放在生辰宴上,属实寓意不详。
本来歌舞升平的露天圆台霎时寂静一片,舞女皆跪在地,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参与宴会的后宫女眷也没几个胆子大些的,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
乌春也跟着跪了下来。
皇子里,沈绥微微欠身,朝着陈皇后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沈珙跪是跪了,但没个正经样;沈珩上前一步,颇有长子之风,道了声“皇后息怒,凤体为重,勿动胎气”
。
沈瑜皱了眉头,“怎么回事?”
陈皇后道:“回皇上的话,臣妾今日生辰,本该是大喜的日子,竖子竟献上白菊图画,不臣之心简直昭然若揭!”
乌春依稀记得,前世沈绥也惹得陈皇后大怒,只是当时乌春尚且是个刚嫁来大梁不久的皇子妃,规矩学得懵懵懂懂,宴会的时候时刻仔细着礼仪,陈皇后盛怒,她自然怕得要紧,也一心祈祷着沈绥不要出什么事儿,心神不知跑去了哪儿,宴会过后不久便忘了这回事。
在场之人皆觉一股寒意漫上天灵盖!
沈绥好大的胆子!
沈瑜脸色沉了几分,“三郎,你说说怎么回事?”
沈绥清冷的嗓音响起来:“回父皇,儿臣不敢忤逆。只是皇后娘娘会错了儿臣的意,世人皆知白菊有哀悼之意,却不知白菊因其色,也有喻指高尚美德之意,儿臣送此图,是称赞娘娘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