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根据检方提供的那些信息,齐佳旸利用其担任谐和建设工程部主任的职务之便,私自将工程款挪入私人账户进行不法获利,总计金额128万余元。
128?!!
郎景行看到这个数字差点没骂出来。128能判多久?能到五年吗?
太好笑了,看来这个u盘还是得交出去。
郎景行‘啪’的一声合上电脑,重新把视频备份后,扯下u盘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
郎景行拉开卧室门,看见父亲和母亲早就无声无息地站在客厅里,连外套都还穿在身上,就好像一直在等他出门一样。
“不去哪啊,就是出去一下。”
郎景行防备地后退一步。
“不去哪是去哪?”
郎父皱着眉追问他,语气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你们干什么啊?怎么那么奇怪?我还有事,你们先坐吧,一会儿就回来。”
郎景行装作若无其事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边走边把外套穿上,掩住装着u盘的上衣口袋,抬步便往外走。
郎父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他之前堵住大门。
“你干什么?我说了我有事。”
郎景行不悦道。
“你把你口袋都掏出来我看看。”
郎父严肃地看着他。
“不掏!你们干什么啊?来我这不提前说一声就算了,怎么到这就找茬啊,我做什么了?”
“别废话!兜都掏一遍!”
“景行啊……”
郎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郎景行回过头,见母亲眼眶微红,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你上次回家,是不是进你爸爸书房拿什么东西了?”
母亲哽咽着,用近乎祈求的语气对郎景行说,“那个东西很重要,你还给你爸爸吧,啊?”
郎景行看母亲这样,登下心里溢满了不忍,他看向仍然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父亲,后撤拉开身距:“我没拿什么。我也不懂你们说什么。我现在只是想出去一下。”
他强自镇定,不让自己的眼神露怯、神色显出任何异常。
郎父闭着眼深吸口气:“我就多余跟你废话。”
他吼完这句,瞬间就朝郎景行冲过来将他扑倒在地。
“你干什么?!”
郎景行挺身反抗。
“我干什么?!你个兔崽子!我生你养你是让你吃里扒外的?!”
郎父边喊边给郎景行两个耳光,趁他抱头防守的时候去搜他的衣服口袋。
这不是郎景行第一次挨打了,今天他再一次意识到,他真的无法习惯、坦然地接受这种‘教育’。他们这个地方对alpha教育的普世价值观,通常都是什么‘棍棒底下出孝子’,只要打就好了。这样打着教出来的alpha也更‘有气概’。虽然他们所谓的‘气概’,就只是,他们小时候怎么挨打,长大了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也想着用拳头解决。郎景行不知道这种人是不是真的会被人觉得‘有气概’,但是起码他不觉得。他遇到这种人,不仅不会高看对方,还会排除异己、围追堵截对方所有的上升空间。因为这种人是行走的‘不稳定因素’。虽然‘不稳定因素’人种好像对想赚黑钱的人来说是很好的培养对象,因为他们可以轻松从这些人身上找到可以拿捏对方的把柄。但这不是郎景行考虑的了,随便这些人在哪,他只想让自己的人生里不会出现这种东西。
曾有一个关于大象的故事,据说,当大象还很小的时候,为了约束它不乱跑或逃跑,会用一根细绳把它捆绑着。由于小象力量不足以挣脱细绳,因此习惯性地认为自己无法脱身,但即使长大后,实际上大象的力量可以轻松挣脱细绳,但也从未想过挣脱。这个故事常被用来比喻某些人受束缚于自己的想法或恐惧中,实际上却有力量和能力改变现状。郎景行现在就是,只不过,他没像小象一样以为自己无法挣脱细绳,他起了尝试的心理,他尝试了自己现在是否有力量和能力改变现状,结果是,他果然早就不是小时候那只仅凭一根细绳就能被束缚住的小象。
郎景行看着被自己掀翻在地的父亲,胸腔溢满怒火。
郎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没想到郎景行会还手,仿佛在他的认知里,孩子就该老老实实挨老子打,挨打时候还要挺直腰板,这才是传统,这才是懂规矩。
郎母在两人身后尖叫而起:“景行!你怎么能打你爸呢!你是畜生吗!”
郎父得到了支持,脸上的表情也从震惊转为羞恼:“他就是畜生!我养你白养了!”
说着从地上站起来,抬手又要扇过来。
郎景行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让他的动作凝滞在半空,郎父又不甘心地抬起另一只手,结果另一只也被郎景行束缚住。
郎母见二人僵持在那上来就要拉架,结果被郎父一胳膊肘推开摔倒在地。
郎景行看着坐在地上的母亲,心中疑惑:这就是你想得到的下场?
“你们都松开吧?别打了。”
郎母哭着祈求道。
“你闭嘴!这兔崽子!就是平时惯得!还敢打老子了?!我今天他么非收拾他不可!”
郎景行目光冷冷地看着父亲的眼睛,觉得他此时关心的重点异常可笑:“你们想收拾谁啊?当杀人犯的从犯还当得挺有理的?也是清楚自己干了什么下地狱的勾当,所以怕得只敢转嫁危机了吗?”
郎父和郎母都静下来了,也许他们之前是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希望那个秘密u盘并不是儿子拿的,而是被齐家派来的什么人偷走的。现在郎景行明明白白地说出这话,彻底让他们内心希望的火花熄灭了。
两人面色忽然都变得刷白。郎景行看他们这种反应,也绝望的想,事情原来真的像他猜测的那样,为什么不能有一点其他可能呢?唉……还真的是靠作伪证得到的工程合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