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野没告诉任何人自己去洪家的事,等处理完一切只将结果告诉云早早,让她心安,至于过程寥寥几句一带而过。
第二天,楼志宏不知从谁嘴里听到楼野上洪家踢馆的事,给家里来了电话。
照他从前的脾气,只要有人告状说楼野哪里不对,他肯定坚信不疑,问都不问立马训楼野,这次破天荒地主动问楼野是不是洪家人哪里做得不对。
楼野都惊呆了。
细细一想,又觉得好笑。
老头子迟来的信任啊,实在廉价又无用。
不过他也没和楼志宏对着干,只是诧异他竟没收到家里通知他小乖出生的消息,但楼野也没揪着这事不放,心平气和地把洪岢盲目袒护外甥女的事说了。
他这边平静得不得了,楼志宏听完动了气。
他迫切地想要弥补楼野,也清醒地意识到,父子俩二十多年的隔阂不是他的懊悔就能磨灭的,这种补偿心理便投射到了小孙女身上。
楼志宏很期待云早早肚子里的孩子。
他要将从前没有对楼野付出的关爱全都给这个孩子,希望楼野看在他疼爱孙女的份上,能不要太记恨他这个不称职的爸爸。
加之,另两个孙子的存在不断在提醒他大儿子和妻子的背叛,提醒他做人有多失败。
即便大儿子楼霄已经被他调到条件更加艰苦的边境部队,面对两个孙子,楼志宏心里也很难不膈应。
这种情况下,孙辈里他能毫无芥蒂疼爱的也只有刚出生的小姑娘了。
楼志宏的心态,作为儿子的楼野非常清楚。
他没有明言拒绝。
他们家的小宝贝再多人疼爱都不为过。
隔着电话线,楼野都听出了楼志宏的怒气:“这个老洪不讲道理,回头我得说说他。”
楼野听着,问道:“这次特种兵选拔大赛什么时候结束?还有几天小乖就满月了,你这个爷爷能回来吗?”
楼志宏有片刻没说话,而后,话筒里传来叹息:“忙啊,满月我可能回不来。”
楼野“嗯”
了一声,也没再多说。
部队有部队的纪律,老头子在其位就得谋其政,能回来自然好,回不来也没什么。
“成,给小乖的满月礼物你回头记得补上,免得别人说我闺女不招爷爷待见。”
楼志宏被噎得说不出话。
“小乖大名取好了吗?要不要我来——”
楼野:“楼靖钰,立青靖,金玉钰。”
楼志宏默念了两遍:“好,靖钰好。”
父子俩生疏,也不是话多的人,说了几句后楼野率先挂了电话。
回屋同云早早告别,又捏了捏闺女的小爪子,楼野带着一天的好心情去了公司。
云早早没太在意撞了自己的人的结果如何,她只庆幸自己终于要出月子了。
云母还想让她坐双月子,说是她伤了元气得好生养着。云早早坚决不肯。
开玩笑,这天还热着呢,一个月不能洗头只能用温水擦澡的日子快要把她逼疯了。
每天醒来,闻到身上那淡淡的酸味她就嫌弃得想一死了之,还有那油到粘成一块的头自己都不敢摸,想想就yue。
所以,一解禁云早早抱着衣服立马跑进了浴室。
头搓了一遍又一遍,冲了五六次泡沫,她终于觉得清爽了点。
洗澡更是耗时长久,足足泡了一个多小时,浑身皮肤被搓到通红,才心满意足地出来了。
“呐,赶紧躺下,从今天开始,每天得敷两次生姜,这样肚子上的疤痕才能祛掉。”
曾沛拿着一碟切成薄片的生姜走过来。
云早早瞅了眼,半信半疑:“曾姨,这个能行吗?”
曾沛:“行,咋不行,别人试过的土方子。”
女人都爱美,云早早尤甚。
听到确定的答案后,她立刻乖乖躺平了。
曾沛先拿出一片生姜在腹部的疤痕上擦了擦,然后将姜片平整的贴在疤痕上,约莫三分钟后,她又换了一片,这样大概做了三到四遍,她才停手。
“还好你听话,该忌口的忌了,伤口也没挠过,这疤痕才没有特别明显。咱们先擦一阵子,等伤口彻底愈合好了再进行下一步按摩,过不了多久,这刀口不细瞧的话,就看不出来了。”
云早早眼含期盼:“那太好了。”
这道疤痕有手指那般长,横亘在小腹上着实丑陋,能去掉的话那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