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那姐姐长得如玉雕一般好看,而是因为她的脸、姿态还有说话的声音,都让小铃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可是那姐姐一看就是没来过重宁城,而她从未离开过重宁城。会在哪里见过呢?
“我哪里说错了,你看,她呆呆的,笨笨的。”
越翎指指发呆的小铃,翻身上马,朝她挥了挥手,“再见咯,小呆燕。”
“我——”
小铃气得直跺脚。难道男孩子从小到大都是一样讨厌的吗?这人随便给她起绰号,和她讨人厌的堂弟没什么两样。小铃气鼓鼓地望着车舆远去,风吹起了雪白车帘,那青色身影隐约显现,一道灵光忽然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裴老师!”
小铃脱口而出。
那玉雕似的姐姐探出头:“裴老师?”
车舆绕了一圈又回到小铃面前,大姐姐扶着貍豹的手走下车舆,偏头问小铃:“你说的裴老师,可是叫做裴映慈?”
小铃:“你……你怎么知道?”
小铃细细打量那大姐姐,她不像坏人,也许那貍豹只是她的一个恶仆。她在书堂里和世家的小姐们同窗,知道有这样的事:有些恶仆仗着贴身伺候,拿住了主子的要害,主子又软弱无能,只能默默恶仆被欺负。
小铃已经发现,那大姐姐的举止虽然仿佛与常人无异,但她对人说话的时候,不是眼睛转过来,而是将头偏过来,而且方向有细微的偏差——这是因为,她不是“看”
,而是“听着”
与小铃说话的。
大姐姐看不见。
该死的恶仆,一定是欺负了看不见的大姐姐!
不知道自己已经沦为恶仆的越翎还在坏笑着对小铃说:“小呆燕,你仔细看看,你不觉得她和你的裴老师长得有几分相似吗?”
小铃:“你你你你是——”
“我是裴映慈的女儿,我叫做岑雪鸿。”
岑雪鸿说,“这位小友,若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带我回家?”
“方便!方便方便!”
小铃立刻跳上马,把越翎赶到一边,熟练地驾着车舆。
“看不出来,还会驾车呢。”
越翎帮小铃拿着布袋,掂量了下,“这里头是什么?柿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