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乌尔多尔的神情变得严肃。
“宝琪,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她说,“你将作为我的接线员,聆听高塔来电。在电话中,有些信息你应该学会保密。”
“对领袖也一样吗?”
宝琪问。
乌尔多尔没有回答。宝琪说:“您并不信任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
侍女带着结账日的账单站在门外,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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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罗拉今天穿了一件领袖觉得非常俗气的衬衫,它就像长在墓碑边上的灰绿色的苔藓。他在脖子上系了一条蓝底黄色波点领带,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四月份森林里长出来的霉菌。
正巧,卡特罗拉的皮肤也是土地一样的深色。
领袖复杂地想:有时候,可能这位特务头子对于“时尚”
有一套自己的理解。
不过,下属穿什么并不在领袖的控制欲范围之内。现在,他要管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卡特拉尔也到了不用每天穿着制服在大街上到处乱逛的地位。所以,他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吧。只要他还能拿得动枪,还能把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
领袖在心底叹了口气——什么是心底?
大概就是心脏的肌肉收缩一下,将新鲜的血液供给大脑。他的手掌还在隐隐作痛,告诫他贪图享乐的下场。
乌尔多尔在狂欢节那一天也注意到那道伤口。在领袖与她对视的时候,双方心底都十分平静。
“你没有结婚,也没有家室,这是运气。”
领袖突然嘟囔。接着,他也想起坐在谈桌对面的是一台机器,他有些不自在地将手上的钢笔放在一边。他收拾桌子上的文件,“有些人类就会想,没有留下一个后代就是不幸。愚蠢至极!”
“许多人的一生就错误在家庭上。就在兄弟、老婆、子女身上。”
他把手指按在路加和巴托罗买的名字上,“一场场类似的灾难他们除去吃喝玩乐看不到别的。是我把他们养得太好了,他们每次都会背叛我。”
领袖用拳头抵住额头。
卡特罗拉在沙发上坐直身体。
这场无声的发泄也只存在了三分钟。指针又一次回到原点,领袖就把手放下来。他的表情也回归平静,对卡特罗拉说:“把宝琪在f-01工作时的工作内容给我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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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琪盯着乌尔多尔的脸,它问:“按照人类的思考方式,当您不信任我的时候,您应该对我保密。1号就是这样。”
“你的搭档吗?”
乌尔多尔在此之前早就看过宝琪的档案,她问宝琪,“你觉得你的搭档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了解他。”
宝琪说,“他也不了解我。”
夫人愣了一下,好像没有想到宝琪会这样回答她。过了一会,她才说:“很多时候,即使双方在一起生活许多年,也无法互相了解。”
宝琪歪了歪脑袋,像一只思考中的乌鸫。
“你知道为什么吗?”
夫人语气温和,解释道:“因为人都是会改变的。他们的经历往往左右他们的思想。于此同时,人类的一生过于短暂,以至于一件短时间内会影响他们的——比如说时长三年的痛苦,就能令他们调转方向,对未来的计划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