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伙!”
母亲把剪刀放在桌子上,重重跺脚,“我生妮卡的时候,躺在家里水都喝不上的时候可没人把我当大伙!你这些天是不是又跟那个约翰混一起了?他们都是些混混,你去上学,将来我让他们给你找个法令部的工作——”
“你别犯蠢了,”
奥德大叫起来,“你这样才会让我变成一个混混!下城区变成这样都是领袖的错!而且那些特务根本就不会给我们找工作,他们都是骗你的!”
“这个骗我,那个骗我,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样对我说话!”
卖花女人的声音也大起来,“你天天往外面一跑,一天到晚也带不回几个钱。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和加里以后去做大坝那边的苦力,让妮卡变得和我一样吗?”
“还是说,你要跟那个约翰的哥哥一样,去刺杀领袖,然后连累我们一家人被赶走,离开这个住了几十年的房子?”
“我不管,我才不要你的这个钱!”
奥德的情绪格外激动,他撞开门跑出去。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停在约翰家的门口。
“妈妈。”
小儿子加里牵着妹妹妮卡,走到卖花女人的身边,“我们要去找奥德吗?”
女人像是才反应过来,她白着脸看向自己还剩下的两个孩子,晃晃悠悠往门外走:“对,”
她说,“把奥德喊回来。”
“妈妈!”
妮卡突然大哭起来。女人被叫醒一样停住脚步,又跑回来抱起妮卡。
她的头脑很乱,一会因为替情报官卖命而后怕,一会又担心不懂事的大儿子把这件事说出去,还担心那些八t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过来借钱
加里看了一会门口,又看着魂不守舍的妈妈,他坐回地上,拿起剪刀开始剪花。
下午还要出去摆摊呢。
“加里。”
母亲的声音很轻,像是下定决心:“我送你去上学吧。”
男孩的动作一顿,“妮卡怎么办?”
“我带着她出摊,总之,虽然艰难一点,当年我带着你就是这样过来的。”
她的声音逐渐流畅。
她完全没有提起奥德,就好像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卖花女人问小儿子:“你会好好读书,对吗?”
“我会,我会!”
加里被母亲吓到,磕磕巴巴说。只是,他混乱的脑袋里却闪过微妙的怀疑:对于那种只会在大人恐吓言语里出现的情报官,真的会被母亲找到吗?
同时,他也产生期盼,对于离开这种地方的期盼。
奥德被约翰拉到门后,他喘着气和约翰说“我妈妈简直疯了!”
他对约翰说了刚才的争吵,又说母亲可能卖给领袖的走狗们什么消息。说完,他就开始有些后悔。
“情报官也不一定都很坏,”
他试图找补,“说不定他们在抓罪犯,我妈妈正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