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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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琪躺在急救病房,它感到痛苦。那个站在它身前本应救治它的医生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他配了一针药剂。
宝琪看见被撕毁的标签。
那是强效兴奋剂。
“你创造了痛苦,把世界变成一个坟场。”
他说着,将药剂推进宝琪的静脉。
世界为此变得格外清晰,它垂死的每一次呼吸都变成巨大的轰鸣声。在如枪响或是坦克压过的噪音里,它睁大眼睛,所能依赖的也只有这一双眼睛。
“我是谁?”
它问医生。
“你是一个【精神病人】。”
宝琪对他笑了笑,同样吃掉了整个病房。病房的墙壁融化,它们是白色和蓝色的。
下一个饥饿周期到来了。
“但是这些已经不够用了。”
宝琪说。
于是,它越发模糊掉自己与普罗菲的世界,它烧红的核心将整个机器灼烧得发烫。特工听到警报声,但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给机器降温。一直指导他的巴特拉各亚博士也消失了。
他的回忆、智慧以及忠诚就像一滴水,被数据的海洋所吞噬。
机器内经受手术的1号没有醒过来,机器的风扇呜啦呜啦转得人心烦。特工骨骼植入体震动一下,义眼上的聊天屏立刻展开。
【‘巴特拉█亚’】:把它转移到另一台机器上。
【威廉·卡略多】:博士,手术没有结束。
【‘巴特拉█亚’】:启动那一台机器,【审判日】开始。
【威廉·卡略多】:但是普罗菲先生还没有醒来。
【‘巴特拉█亚’】:我已醒来。
硫磺火与大洪水
温加尔在太阳底下开了一枪,蒙打了第二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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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会,特工听从指示,他垂着头,脖颈几乎折断一样地,下巴挨到上胸的皮肤上。当他手指输入指令的时候,心里也大概想明白了什么。于是,他在指令框里问道:
是宝琪吗?
机器没有回答他。
实际上,此时此刻,是普罗菲,是巴特拉格亚,是宝琪又有什么区别呢?
威廉陷入惊惶中。
沃尔夫从另一扇门里走出来,他穿着一件黑西装,显得那张衰老的脸异常苍白,他问威廉:“他怎么还不醒?”
特工抬起头,沃尔夫才发现对方此刻的脸上的神情也灰白得吓人。失去信心的现任掌权人推开特工,趴在1号的尸体前,才一靠近,就感受到这里热得吓人。
他抱怨:“这是怎么回事,他脑浆一定都被烤熟了。”
“我的叔叔还能活过来吗?”
沃尔夫最关注的事情还是这个。他需要普罗菲,特别是在这种动荡不安的时刻。外面的温加尔实验室和高科军工都疯了,他们两家争夺卡特拉尔军工这个垂死的公司的尸体处置权,在它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打起吃掉它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