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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几人再次回来住所,已经是月挂高枝。
洗漱后互相道了声晚安,不大的房间就安静下来了。
薛心涯躺在床上,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心中情绪复杂万分。
他以为自己来到了这里,便是与以前的生活说了再见,但今天看到薛宁,又听到他嘲讽的话语,一股怒气还是升了上来。
他也不明白,薛宁这般品行不端之人是如何进来的?说他嫉妒却是无稽之谈,因为这薛宁自幼被他爹娘宠着长大,可谓是无法无天,以往薛家父母还在世,这家人还不敢多么造次,但薛家父母不在之后,便暴露了本性。
抢夺了父亲的生意,纵容这个小儿子各种闹事,只想着用钱摆平。
这种人怎么通过仙使的考核?
“在想什么?你的情绪快把我压瘪了。”
一声有些冷凝的男声传来,薛心涯听出这是心魔前辈,连忙闭上眼在心中问道:“前辈来了,小辈有一事想问。”
“问吧。”
“仙使的考核,确定是公正的吗?”
白扶也没想到他一过来就遇到这个问题,但薛心涯并非那种胡搅蛮缠之人,能问出这话,想必是仙使考核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
“正常来说的话,是没什么问题,你遇到何事了?”
薛心涯将晚间一事告知对方,随后有些抱怨道:“神玄阁的仙使都这么不作为吗?连薛宁这般人都被通过了?”
“不,神玄阁教法极严,听你所说那人应当是中等根骨,被外门修者收下,但不管如何也不应该是他们会选的人。”
“如果你说的那薛宁品行确实如此,恐怕仙使有问题。”
白扶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他们常年在仙山居住,少管凡间事,一切的活动和传话基本都是依靠各地分宗和仙使,如果仙使中出问题,那对于凡人和他们,都不是件好事。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小儿,你的心有些乱了。”
淡淡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薛心涯心中一沉。
他总觉得前辈的声音和师尊有些相似,但又不甚相同,用这般淡淡的语气警告他,仿佛是师尊在身边一样,让薛心涯有些颤抖。
“抱歉前辈,是我的错。”
“那薛宁如何进的仙宗,与你何干?你说他欺你辱你,那你就努力修习打败他,甚至杀死他都可以,与其在这里纠结他是如何进的,不如想想明天的秘境要如何度过。”
薛心涯惭愧的低下头,明明前辈不在他身边,却仿佛被他看到了自己最难堪的一面似的。
“前辈,我。。。。。。”
“我知道你以往发生过什么,我也不反对你对他们产生仇恨,但你要知道,仇恨不是一味的自己在这里发泄,你要想办法去击败他们。”
“欺你辱你,那你就同样招式还回去,抢你家产,那你就重新抢回来,如果你连这些都做不到,那你的仇恨还有什么意义?”
语气轻飘飘的,说出的话却让薛心涯有些震撼。
“前辈,这、这是不是有些太。。。。。。”
“太什么?就算你去问你师尊也是这样说的,修真界强者为王,不像人间,还掺杂着七情六欲。”
“是。。。。。。”
薛心涯带着满心的诧异和矛盾入睡,白扶则静静待在神识内,回想自己刚刚的话。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欺负你的,报复回来便是,何必这般自我纠结?
但他刚刚是不是说的有点太过了?感觉薛心涯有点接受不了。
白扶后知后觉有些懊恼,自己刚刚也是被神识内的负面情绪挤的有些烦,这才说出那些话来,不知道薛心涯听了之后会不会伤心啊?
会不会因为他的话就变得六亲不认啊?毕竟也是他说过对方以后肯定能强过他的。。。。。。
随着懊恼的情绪,白扶度过了从未有过的艰难一夜。
第二日大早,感受着神采奕奕的薛心涯,白扶心情更烦了,但又不敢和昨日那般,只能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昨天我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我的意思不是让你不择手段去报复别人,是让你不要被这些东西影响到自己。。。。。。”
薛心涯有些诧异,随后失笑道:“前辈不会担心了一晚上吧?”
“没有,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听到没啊?”
“听到了,前辈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被别人的话歪曲想法,我知道前辈的意思,昨天确实也是有点焦虑了,毕竟我以为我到这里来就不会遇见那群人,没想到啊没想到。”
白扶这才放下心来,没走歪就好,之前关于陆羽天和薛心涯的猜测总是让他有些提心吊胆,担心他走火入魔被陆羽天钻了空子,也担心陆羽天是想培养薛心涯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但看薛心涯的样子似乎不太容易遭受到诱惑,这让他轻松些许。
很快几人就聚集到广场内,按照宗门站好,这次参加的弟子不多,放眼望去估摸只有神玄阁和入龙峰人数多点,生灵峰甚至只有不到五人。
乐意走上前来,扫了眼下方整齐的弟子们,抬手抛出什么东西,就见那玩意在空中裂开,随后便是一道漆黑的洞口浮现在空中。
乐意微微扬手,那漆黑洞口缓缓下降,落到地面上。
他转身朗声对在场的人说道:“各位都是宗门未来的佼佼者,在此乐某再次强调一遍,秘境内只得猎杀异兽,不得残害同门,一旦发现将会被传出秘境,逐出师门,且过世后不得转生,如遇危险及时捏碎手中的生死牌,希望大家谨记,请吧。”
各宗门的领头大师兄纷纷上前,一一在乐意手中领取生死牌,然后进入漆黑洞口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