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穿着一件外袍在殿里走来走去,敞开的衣襟下面空空如也,简直不像是人类。相较之下,星来从来都把自己裹得好好的,里梅为宿傩倒酒的时候忽然察觉:纵使是本打算将星来当作食材的他,都未曾见过这女孩褪去衣服的模样。
也是在同一刻,宿傩注意到这点。
万折腾到大半夜终于离开,他的脑袋作疼,里梅让星去帮忙搭个手,自己拿沐浴要用的药水去了。宿傩大人今日想用点特别的。
星来的力气也就同成年女性差不多,不说要她端浴盆,连稍微重些的桶她都提不动,不过宿傩沐浴是在露天的地方,她只要给他递块毛巾就行。
热气腾腾的泉水,宿傩走到石旁,解开衣带,松垮垮的长袴掉在地上,他跨入水中,坐了下去。
星来端着装有布条的小盆,站在后面。
被里梅带过来后,她也不得不做一些多余的事,俗称跑腿。这也是她为换取里梅的冰要付出的代价。除非住在最北边,平日很难取得这般新鲜的冰块,能冻住她的材料,这点小事星来也能接受。
对于换了个环境,她最初也有无可奈何,如今早适应了。
“喂。”
宿傩找她招了下手:“你在发什么呆?”
好像是走了下神,星来走了过去,宿傩朝她伸出手臂,她便将毛巾打湿,擦过他有着清晰纹路的手臂。
“你在上面做什么,下来。”
宿傩道。
宿傩泡的池子,星来不知自己站下去还能不能冒出脑袋,思索间,宿傩却已拉住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拖下了水。
星来小小尖叫了一声,努力昂起脑袋,扎起来的头发全都被浸透,宿傩的手指顺势扯开她的发绳。
“哈哈哈,”
看到她这样,宿傩大笑出来,“你简直和落水的狗没两样啊。”
星来默默地从水里站了起来,水正到她的胸口,在宿傩胯边位置。
听了这话,星来一点儿没生气,只用手将拨开前边的头发,甩了下毛巾:“擦不擦?”
宿傩觉得没意思了,“哼”
了一声伸出手,星来便用水抹去沾染在他身上的酒气。
氤氲池子里,她同宿傩贴得很近,星来虽还穿着衣服,但也全都透了,贴在身上的布拧成一团。
宿傩看了她一眼:“脱了。”
“不用。”
星来道。
“啧,不懂变通的脑袋,”
宿傩道,“你穿着衣服我光着身体,像什么话?脱了。”
他命令道。
星来知道,自己不照做,他下一秒定然会把她按进水里。这种程度她是死不了的,宿傩不会讨厌做出让她吊着一口气活着的举动,他估计也不会在意她遭受折磨。
星来把小盆放在池边,去解腰间的结,然而水把所有都糊成一团,她找了半天绳头。
宿傩以为她故意拖延,不耐地自己动了手。
变成了两片的布,就这么飘在了水上,像是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高喊自己悲惨的命运。
万的身体是女人的身体,凹凸有致,除却她天天将它展露外,没有可挑剔的,星来的身体,却并非女孩的。在她本应光滑的皮肤上留有疤痕,一条条细线般的深重痕迹自她胸口位置往下延去,没入水中,好似将她牢牢锁住。
宿傩的手指按过它们。他的手能扣住星来的腰还有余,仅一个拇指,他就按住了好几条。问:“这是什么?”
“看不出来吗?’星来低头:“是我的血管。”
她伸出手,细小的手指蹭过宿傩的指边,在一条条在线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