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势必会见到朔云!飘舞就是有此预感。
原是她最爱的男人,她却害怕面对他,任凭心中思念吞蚀着她,她也狠心地忽略那难受的痛苦。再见他,未必是坏事,毕竟,要分手也得有句“再见”
,更遑论她和朔云间,那条斩不断的牵绊……纵然爱他,她也要忘了这令她心伤的爱,并亲手结束它!???
坐在轮椅上,飘舞可以清楚地听到旁人开心的欢笑,以及孩童的嬉闹声、阳光的和煦,教她不自觉地微笑。
“飘舞小姐,你笑起来很漂亮呢,你以后要常保持笑容才行呢!”
护士推着她来到一处树荫下。
对于护士发自内心的赞美,飘舞仅是以笑回应。
拉下卷起的袖子,护士体贴地为她盖好腿上的毛毯。
“你在这儿等我,我进去帮你拿件外套,好吗?”
飘舞抿唇沉思了下,手指紧紧地抓着毛毯,仍然温柔可人地微笑道:“嗯,麻烦你了。”
护士点点头,整理好飘舞稍乱的发梢,便安心离去。
朔云是放过她了吗?不,他怎么可能会……当她正沉溺于朔云身上时,她却不知,她终日难以面对的男人,已坐在她跟前伸手可及处。
看着飘舞深锁眉头的模样,朔云可以感到心中的怜惜无限涌出,那是为她,一个爱他至深的痴情女人。
一头超过腰部的长发,是她为爱他而蓄留至今的。
可是,美丽容颜却也因为爱他,失去了其中闪耀光芒的黑宝石,为他变得憔悴,她的一切,都是为他……天晓得,在他见到她身上插满管子,靠氧气罩维持呼吸的样子,他才赫然发现——他无法失去飘舞!
那感觉瞬间传遍他全身,也告诉了他,为何他会一再伤她,而她从纽约消失后,他那无来由的怒气因何而生。
朔云以指轻轻触上了她的肌肤,却令飘舞像只饱受惊吓的狗儿一般,抓着毛毯,恐惧地转着她那茫然的眼睛。
“是谁?是晓依?是佛瑞?还是……朔云……”
收回手,朔云用手覆上飘舞颤抖的拳头。“朔云!”
宛如受到了电击,飘舞抽回自己的手,笨拙地弄着轮椅,希望能离他远些,但似乎是徒劳无功。
“放开我,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飘舞无措地撇过脸。“你的世界在纽约,日本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这里太多你讨厌的黄种人。”
“纽约才是你的最终归属。”
松了手,朔云蹲到了飘舞身前。
闻言,“背叛者”
三个字,又清晰地浮现飘舞脑海。
“不、我不要回纽约,我求你,放了我!”
飘舞不后悔爱他,她后悔的是,为何她要爱得那么深。
“我不会放了你,告诉我,我放了你,有什么好处?”
惯性的邪佞,又不由自主地藏于朔云的言语之中。
“我失去了所有,我的心在你身上,我的爱你弃之不顾,我的孩子……被你的绝情与残忍所杀,对于这样的我,你还期望我能如昔一样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