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忠靖侯强征徭役是听的他的命令,因为他
顾沅一时讷讷,他不敢去看皇帝的眼神。
他正在想要是否要为自己辩解时,却见皇贵妃走站了起来。
她走下去,在文相语身边跪下,“陛下,臣妾虽不知此万民书为何会有,但臣妾是相信兄长绝对不会做出违背陛下的事情。”
她压根没有去看自己儿子一下,仿佛这件事情跟顾沅没有丝毫的关系,一切都是因文相语而起。
文相语面无表情,余光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皇帝俯视着两人,语气冰冷,“好一个相信。”
皇贵妃深知皇帝的性子,她并不为自己辩解,只是淡淡道:“陛下圣明,只是这万民书来得蹊跷,书中又并无实据,还望陛下明察秋毫。”
“按你这样说,虞县强征徭役这件事是假的?忠靖侯他就没有采矿?”
“臣妾不懂朝政。”
皇贵妃往前移了两步,到了皇帝脚边,“只是,文尚书在朝中任职多年,从始至终就未曾背叛过陛下,如若是他真发现了虞县的铁矿,必定会在第一时间禀报,怎敢隐瞒啊,陛下。”
皇帝冷哼一声。“他是不敢,但利益熏心。”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
在场的众人听到铁矿之事时,目光都有所变化。
在燕京,无论金,银,铜,铁,皆为官营,若是发现,必须上报,绝不允许私采。
而铁矿对于冶炼兵器极其重要,若是被发现私采铁矿,便与谋逆无异。
姜止座位靠前面,皇贵妃与皇帝的对话一清二楚的传进她的耳里。
她气定若闲地端起茶杯,抿了半口,眉目肃然。
在寿宴上听到青州虞县铁矿之事,她想起那日陆念秋告诉她的药材进价有问题。
忠靖侯为顾沅所谋,自然是听从的他的命令。
恐怕药材的进出也与此事有关。
若是如此,今晚的卫琢在前世并不是北狄新帝,现是北狄新帝,绝对跟顾沅拖不了关系。
姜止的眼神不自觉的瞥向那张布帛。
她虽然看不清上面的文字,但是她也能猜到,文相语被皇帝训斥也是此原因。
因为文相语是顾沅的舅舅,自然是向着他的。
她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眼下皇帝正气愤,却有人不怕死的站了出来。
是位言官。
这名言官在旁听了许久,猜测出事情的缘由,开口道:“陛下,铁矿是国之根本,国不能失本,望陛下请有司严查。”
“启禀陛下。”
另一名言官也起身,“微臣以为虞县徭役一事,此事事关百姓,若是不严查恐怕会有损陛下颜面。”
“不错。忠靖侯与文尚书是否有私交暂且不论,但忠靖侯,有人看见他与璟王侍卫私下交往甚密。。”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皇帝,在场的所有人都眼神微变。
姜止下意识看了眼顾莨。。
只见顾莨拈起蜜饯,凝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顾沅听到言官这话,当即怒道:“你这什么意思?”
言官无畏地拱了拱手,“微臣只是实话实话,若是璟王殿下不高兴,大可让陛下治微臣的罪。”
“微臣定无丝毫怨言。”
“你”
顾沅瞪着双眼看向言官。
他努力压制住怒火,抬头看向皇帝,“父皇,儿臣与忠靖侯私下并无往来,请父皇明察。”
“父皇,儿臣发誓,儿臣不知虞县铁矿之事,也不知为何会有万民书,儿臣绝对与此书中所言毫无关系!”
顾沅举着三根手指,神色激动,满脸写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