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莨下意识问道,随即想到了什么,“那个堂妹?”
“她不招惹你,你不用理她。”
顾莨道。
漫不经心的说完,又补了句:“若招惹你,你看着办,不需怕得罪谁,本王在这。”
姜止:“”
顾莨从袖子里拿出一物,放在面前的小几上,“希望你喜欢。”
姜止抬眸看向他。
他收回手,语速悠悠,“这是我送给新婚妻子的见面礼。”
我?他怎么是自称我?
姜止眼眸微阔,眸底划过一丝惊讶。
放在小几上的是一柄匕首,刀柄用的是黑色水晶材质制成。
姜止拿起匕首抽出,锋利的匕刃上闪着寒光,刀身用精钢打造,沉稳又坚固。
姜止把匕刃插进匕插销里,含笑道:“多谢。”
“夫妻之间不必言谢。”
顾莨站起身来,拂了拂身上的袍服,“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姜止嗯了一声,望着他离开。
呆呆的陷入沉思。
满月高悬夜空。
顾莨去到凉王府无几人知晓的仰止院,人未进屋,便有一股刺鼻的苦味迎面而来。
清怀正在屋外候着,“殿下,韩大夫已经把药送过来了。”
顾莨点点头,跨入门槛。
卧房侧室内放着一只硕大木桶,桶中装着黑乎乎的药汁,离得越近,刺鼻的味道越重,令人做呕。
顾莨面色淡淡的,脱去外袍与里衣,仅是一条长裤跨入木桶。
在他身体浸入药水的那一瞬间,熟悉的疼痛将他包裹。
他眉头微蹙,额头泛起一层冷汗。
温热的液体如毒蛇般,在他的血管中游走,再一滴一滴融入他的心脏,全身的血液都涌向那里,手腕上的那根黑线往后退了几分。
顾莨仰头靠在桶沿,闭上眼睛。
这样的疼痛他已经受过七十九回,算上今晚这次,一共是八十回。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用药控制体内毒素时,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晕死过去。
而现在,他就已经可以清醒地从夜晚待到天明。
月色洒在屋檐上,披上了银色的纱衣。
韩大夫拎着一只竹篮,从外面慢慢走进院子。
清怀抱着剑,安静地守在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