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盒子紧紧抱在怀里,目光锐利。
马车掉头原路返回。
马车在镇远侯府正门停下,姜止扶着午时的手下了马车。
刚进府门,她就被张嬷嬷拦了下来。
“大小姐回来了,夫人让你去大厅等她。”
张嬷嬷生的尖酸刻薄,吊梢眼,看向她的眸光满是不屑讥讽。
见她没应声,张嬷嬷瞪大一双三角眼:“跟你说话呢,听不懂话是吧!”
姜止抬眸见到熟悉的那张脸,铺天盖地的恨意将她笼罩,纤细的身子微微发颤。
庶母柳氏自小便是张嬷嬷伺候,因着柳氏掌管府中对牌,这刁奴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姜止一个不受宠的嫡女,张嬷嬷也故意怠慢苛责。
被送去凉州时,张嬷嬷被柳氏安排监督她。
说是学规矩,明明是做苦力,做得好被打,做不好更要被打。
浑身没一块好肉。
“午时,下人不敬,该作何惩罚?”
姜止偏头问。
“小姐,莫说咱们府中规矩,便是整个大燕,下人不敬的话,掌嘴,杖责都是轻的。”
静竹恭敬回道。
姜止看着眼前趾高气昂的张嬷嬷温声开口。
“既然张嬷嬷口齿伶俐,那便好好的给她松松牙口。”
张嬷嬷一听,嚣张的狞笑:“我可是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了,你也敢打我?”
姜止冷冷看她,突然一脚踹向她的膝盖,张嬷嬷哎呦一声,肥胖的身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是侯府嫡女,惩处一个刁奴,为何要说敢不敢?你当求我饶你一马才是。”
“晨曦,好好的给张嬷嬷舒展舒展,这般牙尖嘴利不整治一番,他日出去给侯府丢人该怎么是好。”
姜止冷冷说完,便要抬脚往正堂走去。
晨曦是她院里做杂活的丫鬟,性子爽利,手上力气大,几掌下去,张嬷嬷这嘴怕是许久不能开口。
晨曦痛快应声,见张嬷嬷要站起身,又是一脚踹在她膝盖上,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
“如此不懂规矩,竟敢在宅院私自动刑打人,成何体统!”
怒斥声由远及近,姜止眼睫一颤,是柳氏……
姜止抬头看了她眼,眼前是娘亲死前的模样。
五岁时,母亲带她去姑苏过生辰。
返回京城时,母亲与她乘坐的不知为何马惊了,母亲为了护住她,被惊马踩踏,本在床笫间养病,却突然一夜之间撒手人寰。
灵堂前,她伤心不已,又听着前来吊唁的人在背地里说她是扫把星,克死了母亲,她气
得晕了过去。
柳氏便没有让她再出现在灵堂前,就连出殡当日,她都不在。
一时间,不孝,克母的名声压在身上,柳氏又吹了枕头风。
说怕她再次伤心过度,再被外人言语中伤,为她好让她去凉州避避风头。
这一去,便是到十七岁,半月前因舅父抗击敌军,立下战功,凯旋归来。
自己这才被接回来。
姜止垂眸,看向狼狈的张嬷嬷。
“下人无礼,身为主子,教训奴婢有何不对。”
张嬷嬷立刻爬跪到柳氏面前,嘴唇颤抖,双眼通红,“夫人啊,你定要为老奴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