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不这样做,怎么从这些铁公鸡身上拔毛下来。”
苏郁自然知道,一旦州司衙门上报流民暴乱,到时候京城里责怪的依旧是她这个奉旨过来赈灾的钦差,天高皇帝远,谁也说不清。
慕椿一直垂首侍立在一侧,她猜到苏郁究竟意欲何为,却不想她能如此胆大。向来朝廷过来办赈灾差事的人,都是银粮到位,走个过场便罢,只要流民不起暴乱,剩下的一应交给地方州府就是,管它会饿死多少人。
苏渭也办过赈灾的差事,于他而言,赈灾就是个肥差,从中能盘剥出多少银粮自不必说,只要和地方州府通了气,到时候回京述职,皇帝本人又不知道灾区究竟是个什么情形,两厢里一糊弄就以为这差事办好了,领差的人不禁吞了钱财还受了奖赏,地方官员再趁机捞一笔,只剩下难民饿殍在那儿苦熬等死。
或许在他们眼中,这些人死了反倒清净,到时候清理田产,又不知会有多少无主田土被庄园上的地主兼并。
“公主……”
慕椿轻声道,“您困了吧,该歇午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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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她催我去睡觉,难不成是要给我暖被窝?我俩进展这么快吗?
—————————————————一点题外话今天处暑,马上就要开启秋乏模式的作者懒怠更新……(假的)我这么勤奋的一个人谢谢大家~~
你愿不愿意帮我
“怎么?催我睡觉,你要给我暖床?”
慕椿笑了笑:“您要是愿意,我又不是不行……”
“青天白日的,浪·荡小狐狸精。”
苏郁随手递来杯茶,“喝口茶清清心吧。”
慕椿抿了一口苏郁递来的茶水,忍着难看的脸色咽了下去。
“您这可就是恩将仇报了。”
苏郁挑着她的下颌:“往我的茶水里动手脚,谁给你的胆子。”
慕椿垂眸:“就是……一点点盐。天热,含点盐水消暑。”
苏郁气得反笑:“我还得谢谢你?”
她指了指那茶盏,“你身娇体弱,才该消暑。”
慕椿摇了摇头:“不用了。”
苏郁往她后颈上轻轻掴了一下:“起来,坐着,鞋脱了。”
慕椿站起身,听吩咐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虽然往她茶水里撒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逃不了一顿捶楚,但她叫自己脱鞋是为了什么……
慕椿脱了鞋子,只见苏郁翻出薄荷化瘀膏,拿簪棍挑了一些往她脚腕处的红痕涂抹,许是江南湿热,慕椿这些日子又少歇息,那里原本佩戴刑具留下的伤一直不好:“你方才说,让我的人伪装成山贼土匪,到他们家中抢粮盗粮?”
慕椿颔首:“是。”
那药膏凉得刺激,她忍不住瑟缩。
“可这样一来,他们就得跑去州府衙门报官,倒不如直接让难民上门了。”
苏郁按了按她的脚腕,“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