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一阵蝉鸣,清脆如笛声。这声音在余保国听来,就像夜猫子在深夜里的树林中的狞笑,听得他浑身发抖。
又喝了一瓶啤酒,余保国拨通了老酒友周立柱的手机。
余保国想好了,再借不着钱,他就把洗车铺子盘出去,皮卡车也卖了,有多少,先给张九月多少。
让余保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一开口说借钱,周立柱就往他的手机里打了两万块钱。
余保国挂断电话,想给周立柱发个短信表示感谢,看见唐桂英从里屋走出来,在余保国的跟前站住,幽幽地看着他。
余保国看到唐桂英,浑身一颤,要去抱她,唐桂英转身抓起墙角的拖把,,挥起来,直奔余保国。
门外雷声滚滚。
唐桂英突然丢下拖把,跑到门口——狂风夹杂着暴雨撞进门来,把余保国撞了个趔趄。
神秘的车祸
余保国呼喊着唐桂英的名字,冲出家门,跑向大雨倾盆的街道——街道上,空无一人。
一辆皮卡车疾速驶来,车灯照亮了浑身湿透的余保国。
余保国下意识地站住——这灯光,让他想起了多年之前警察深夜来他家抓他时的警灯。
大雨中,那辆皮卡车在余保国的身边停住,车灯映出的雨线在余保国的眼中就像一把把刀子从天上摔下来。
唐明清打开车门,瞪着余保国,跺脚:“姐夫,你什么意思?半夜三更跑出来抓嫖客?”
回到家中,余保国意识到刚才自己是产生了幻觉,失魂落魄地看着挂在墙上的唐桂英的遗像,感觉自己刚才的表现就像一个小丑。
唐明清走到余保国的身后,揶揄道:“你刚才是不是又看见我姐了?”
余保国有些尴尬,又不好解释,坐下,故意调话题,抢白唐明清:“我看见种猪了!多大的瘾你?这大雨倾盆的,跑出去配种儿。”
唐明清指指余保国,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闷闷地点上一根烟,抽两口,蔫蔫地嘟囔:“你就别埋怨我了,我这心里难受着呢……”
“你咋了?是不是跟凤凤黄汤了?”
“没,没呢,就是,就是……”
“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感觉找不着外甥,心里不好受?”
余保国的胸口一堵,“这不关你的事儿,是我这当爹的不好。”
“不是,姐夫,不是,我……”
余保国拍拍桌子:“你到底咋了嘛!”
唐明清哆嗦一下:“我,姐夫,我……刚刚,就在刚才,我开着你的车撞了一个人,那人像个醉汉,直接就过来了……我,我逃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