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一頓:「什麼?」
鄭涼雙手抱在身前,語氣竟然格外的輕柔:「我說,沒有人死掉,感謝某位路過的好心人,這一場不管是你處心積慮,還是你精神錯亂犯下的事故中,沒有一個人死掉。」
中年男子眼底的狂喜猛然間凍結住了:「怎、怎麼可能?」
「你覺得自己的病好了,可能也是這個原因,畢竟大範圍治療很難區分敵軍友軍,」鄭涼顯得有點興致缺缺,「不過嘛這些都不重要,畢竟——」
她拉長了聲音,突然湊近,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和惡意:「除了你,現場的其他傷者都會好好的活下去,擁有他們的未來和人生。」
「而你的下半輩子——」
「就在我們特異局好好待著吧,看看閆部長有沒有什麼藥品,當一當試藥的小白鼠也不錯,是吧?」鄭涼聲音幽幽,「你說你是精神病?無所謂啦,反正在哪裡被管制不是管制,對不對?」
中年男子很快意識到了鄭涼話語中的含義,表情在一瞬間崩塌,他哆嗦著聲音慌亂道:「不、不可以!你們這是犯法的!放我出去!」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們,我要是出事了!你們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我可以給你錢,我有很多錢的!」
「我有精神疾病!我要求去精神病院!你們這是非法的!」
「……」
鄭涼悠哉游哉地剝了根棒棒糖塞進嘴裡,欣賞了一番他痛哭流涕的表情,昨晚心中那股憤怒總算消散了不少。
啊,果然陽光還是燦爛的,人生還是美好的。
她腳步輕快地轉了身,往□□室外走去,身後的狂怒和怒吼聲逐漸變為了痛哭流涕的哀求,隨後便慢慢遠去,再也聽不見了。
第十九章
上午八點,特異局四樓戰鬥部辦公室。
美好的一天,從剛開完會之後無縫銜接上班開始。
哪怕是靈耀這等熬夜冠軍,此刻一條命也去了八成。
他放平靠椅,仰望著天花板,非常不理解:「所以你特意跑一趟,就是為了嘲諷幾句?」
「你不懂,昨天晚上這人可噁心了,要不是不給隨意處刑,我早就把這人大卸八塊了,」鄭涼癱在座位上,煞有介事道,「我就是看不慣這種人,一定要出口氣才行!」
說罷,她又大大地打了個哈欠,瞥了眼手機,頓時心如死灰:「這才剛下班,怎麼就到上班的點了呢?」
剛入職兩個月的人何暮暮殷勤端上一杯特濃無糖咖啡。
鄭涼皺巴著一張臉灌了下去,表情一陣扭曲。
在這等屍橫遍野的情景之下,依然神清氣爽的6黎就顯得異常格格不入了。
他大跨步走了進來,掃視辦公室內一片躺屍的屍體們,語氣居然還很平和:「昨晚辛苦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