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章乔喝道,“休想把此事推到我们豹骑卫头上!”
屋内,受伤女子忽然开始呕血,云静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心里涌上一股绝望。
现下,铺子外全是豹骑卫,药即使买到也送不进来。她呼吸渐弱,仿佛失了求生的欲望,安静地把头贴在地上。
这时,一阵齐整轻快的脚步声从厅里传来。
“让一让——”
豹骑卫循着喊声望去,来人均是一身官袍。
走在最前的竟然是裴旸,带着王载和御史台数位官员匆匆赶来。
章乔斜扬了下唇角,拱手,“豹骑卫抓个小小人犯,怎还惊动了小裴大人!”
裴旸在他面前驻足,故意低声道:“本官亲自来,不是能更好为章统领行方便么。不然哪个不懂事不长眼的来了,万一坏了统领正事,您还如何向代王殿下交差呢!”
水韵把御史台的大人们引过来后,就躲进了墙角,一听裴旸话音,不可思议的惊异呼之翻涌。方才她去敲登闻鼓,这些御史听过陈情后皆是义愤,立刻让她带路察看实情,谁知到了此处,却忽然翻脸与豹骑卫站成了一伙!
章乔笑着对裴旸说:“御史台不是监察官员的么,怎还管起搜犯人的事了?”
裴旸称章统领所言极是:“犯人搜出来,也应该平城署衙来处置,御史台确实不该插手。”
他环顾铺子四周,“只是京城中有人怕御史台,却不怕署衙,如果本官不出现,统领今日恐难找出想要的人啊!”
云静在屋里听得真切,许是裴旸大致清楚能在这里开张做生意的不是普通人。若是官宦,无论职位高低,必定对御史台忌惮三分。但这平城令就不一样了,京师的大官小官都得和平城令大人一个鼻孔出气,不然就连自己家眷惹了麻烦都没人帮忙收拾烂摊子。
裴旸说:“听说刚才有人用兵器偷袭豹骑卫将士,真是无法无天!”
他朝身后人挥手命令,“来人,立即搜查撷英斋,把扔飞刀的人给我抓出来!”
这个搜查的理由的确不好反抗,这么一搜,许能搜出些别的东西。
“等一下——”
正房的门忽地打开,丹蓉走出来给场内的人见了个礼道,“奴婢是东家身边的丫头,不知大人们找的犯人是否是位浑身是伤的女子?”
章乔蹙了下眉,神色顿时凌厉:“方才你们为何不把人交出来?”
“我们发现她时,人已经死了。”
丹蓉只能这么说。
她终究还是没能撑下去,就在御史们来后不久断了气。
云静藏在柜橱里,明眸水意盈动,透过锁孔望着那名女子的尸身,心痛如针刺。
人既已死,即便搜出来又有何用。也当为逝者留份尊严,不如就此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