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达力回头看见拓跋决被挟持,他脸色大变,惊道:“你个女妖,要做什么!”
“拓跋决身上有我下的毒,这毒,世上只有我一人能解。一命换一命,你们要是不给楚琮活路,我也不给拓跋决活路。”
阿元咬咬牙,朝拓跋决的脖颈上划了一道,血珠子沁出,沾上锋利的匕首尖刀。
费舍达力惊痛道:“可不敢,可不敢!”
阿元不想竟真能制住他,忙道:“费舍达力,只要你们退,我绝不伤害拓跋决。”
费舍达力性急,忙道:“那退,退,只要你别动刀子害我的兵主!”
阿元将匕首架牢了,北狄兵让出一道路来,人人都对她怒目而视,詈骂不绝于耳。
阿元擒着拓跋决一路飞奔到南楚禁卫身旁,刚欲松口气,眼角却瞥见一头暗夜之蛇急急朝她窜来,正是黑蛇卫的蛇形锥。
阿元轻身功夫虽好,却无法擒着拓跋决一同躲避,眼看那蛇头锥尖要落在拓跋决身上,只得猛然一推,将他推向黑蛇卫。
黑蛇卫原预料阿元会以拓跋决的身子抵御进攻,却不想这样轻易便将兵主夺了回来,全军大喜。
费舍达力慌忙检看拓跋决,见他确有中毒征兆,急急道:“你这死女子,拿解药来!”
阿元气道:“我说了,楚琮不能活,我就要拓跋决陪葬!”
163劝君更尽一杯酒(三)
费舍达力抡起手中的长柄大斧,气冲冲朝阿元砍来:“老子先叫你陪葬!”
赵抚远与崔用刚过一个眼神,齐齐上前,两人剑花一挽,已将阿元护住。
费舍达力用劲太急,收不住势,一个身手灵便的黑蛇卫用蛇锥将他一勾,他才勉强站定,退了几步道:“你们南楚蛮子别再挣扎,快快投降是真。”
阿元俏脸生倔:“倒是我劝你们别再迟延。再不医救拓跋决,他只怕要终生残废!”
“你!你!”
费舍达力气得满脸涨红。
“费舍达力……”
北向的后檐之外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像一团黑雾,绕在众人耳边,“擒住这女人,也给她用毒!”
北狄众兵卒闻言,立时兵戈相向,恶势大增。阿元身手轻灵,简直如一抹轻雾散于黑甲兵中,又兼之南楚禁卫拼死护主,北狄竟一时奈何不得他们。
但北狄兵势之强,绝不是他们十余人可以抗衡的,阿元暗想,唯有擒贼擒王,捉了那延部部主,才有生还机会。
她如此想着,便一口气掠过兵阵,冲到北向的屋檐上,谁知脚下刚踩着檐瓦,便有一股劲风呼啸而来,阿元闪身一躲,脚下的瓦片登时粉碎。
延部之主身侧强手如林,凭她的功力,根本闯不进去。
阿元急急退到数丈之外,大喊道:“拓跋延,你当真要拓跋决毒发而死吗?”
话音方落,北狄人的刀枪剑戟已如狂雨朝阿元劈砍而来,阿元左支右绌,几乎力不能支,却听得那黑雾般的声音又道:“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