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一件红色棒球衫,休闲裤板鞋。
走之前,想起什么似的,才对她说:“你也去。”
说完掉头就走,一刻都没有停留。
唐徽踩着点上车,后座的门打开时,她才发现,褚加律,褚乘韵夫妇他们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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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殷放单独坐在最后面,此刻戴着蓝牙耳机,置身事外。
他开口喊人:“唐老师,早。”
声线温凉,落在唐徽的耳朵里,却透着泾渭分明的距离感,令她心神慌乱。
唐徽回了句:“早。”
相互问候过后,两人就没什么交流了。
唐徽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窥视了两眼。
他眼底布满红血丝,照顾了整宿,肯定没怎么休息好。
开到半路的时候,褚加律抱怨不停,说昨夜里摩托车噪音如何扰人,半夜又听见唐徽大喊大叫,非要人给她买糖来,比小孩都闹腾。
“照顾你的人也不嫌烦。”
褚加律脱口而出。
唐徽以为自己免疫了,车外风景掠过,她的心脏突然抽了下。
大概是因为他眼底的红血丝。
车子十分钟后到叶家。
隔着玻璃往里看,叶婠躺在床上输液,像个破碎的瓷器。
唐徽和一众女眷在屋里闲聊。
私下,叶老先生点出来:“你父亲在世时,两家定下娃娃亲,说等你们长大后自行定夺。现在看来,是我们家婠婠命不好,等不到那一天了。”
面对叶老先生的主动攀谈,褚殷放无动于衷。
他似笑非笑,声音越发冷淡了:“我不打算那么做。”
唐徽是在喝完茶后,撞上褚殷放跟叶老先生的。
她离得很远,看见他们聊得挺不愉快的。
唐徽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叶老先生的怒音就传了过来:“婠婠是在你家出的事,唐徽呢,让她给婠婠道歉!”
褚殷放声音很冷:“道歉?等令嫒醒了,再来跟我提这事。头七回魂夜吓着我家老头子,我还没追究呢。”
叶老先生哪里说得过他,仍固执已见。
这时,叶家佣人来叫人:“先生,三小姐醒了!”
褚殷放脸色瞬间沉下来,扬长而去,走到叶婠房前,脚步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叶婠抓住褚殷放的手,浑身都在颤抖,他什么话没说,掀起被子往里掖了掖。
唐徽想,褚殷放经常这么热心吗?
如果是这样,她那天哪能轮到他的施舍。
之后几天,陪叶婠解闷的活就落到褚殷放身上。
褚乘韵想着这是两人增进感情的机会,也很少再给唐徽施压。叶家那边可能跟她想一块了,让唐徽道歉的事就抛到脑后了。
然而这就辛苦了唐徽,工作堆积如山,褚殷放每次例行报到的时候,她都在喝咖啡。
唐徽这个时候通常会感叹:“你对叶婠真好。”
褚殷放没说话。
“你要是对她始乱终弃,叶家绝对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