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得罪啥人了?人家躲在暗处朝你扔石子呢。”
“别是你说的那个赵奎生哈哈哈,有这么巧吗?”
“所以说啊,这背后不能说人,万一被正主听到不就尴尬了”
胡金花臭着脸和旁边的姑娘搭伙拧干了刚洗的衣服,大家都看出她走的时候有些生气了。
刚开玩笑的几个姑娘都不约而同的背上衣篓去道歉哄胡金花了。虽然胡金花背地里说人家确实不好,但也是为了她们,她们确实不应该那么说。
田玉乔去的晚,所以到最后只有她还在洗衣服,连一起拧干的人都没有。
她使出了吃奶的劲也只是拧了个半干,这样背回去她衣服不全湿透了,真是苦恼。
田玉乔正对着湿哒哒的衣服发愁,视线里忽然又多了一个大草筐。
赵奎生蹲在溪边洗了手,十分自然的拿起半湿的衣服帮田玉乔都拧干了。
田玉乔惊讶道:“赵大哥你……你来多久了?”
他不会把他们的话都听进去了吧?
赵奎生背上大草筐,又拿起田玉乔的衣篓:“我在旁边草垛里睡觉,才起来。”
田玉乔想接过自己的衣篓,赵奎生却抱着衣篓大步往前走去,说道:“谢谢你刚帮我说话,我帮你拿点东西你就别拒绝了。”
刚刚用石子砸胡金花的就是他吧,田玉乔心想,他还真是有仇当场就报了。
田玉乔跟着他,看到他背篓里的草药,便说道:“上次你给我的草药,我娘用了果然好不少,还想着什么时候遇见跟你再去采一点呢。”
原来他们想一块去了,赵奎生闻言笑了起来:“我早上去找过你,想问问你还要不要这个草药,结果看到你背着衣篓去小河边了。”
田玉乔:“所以你是,故意在那里等我的?”
“也没有故意等吧。”
赵奎生说道,“我摘完回来就等了一会儿。”
不巧就听见了议论自己的那些话。
把田玉乔送回家,赵奎生又留下了半筐草药。这次王云见到了赵奎生,得知就是他送的草药,很是感激,若不是赵奎生坚持要走,怕是还要留人吃午饭。
田玉乔将人送走到门口时,赵奎生看她满脸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问道:“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田玉乔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问他:“金花说的那些事,是真的吗?”
像是怕赵奎生生气,毕竟他也帮了她不少忙,她又安慰道:“小时候调皮点也没什么,至少我认识的你又见义勇为又打抱不平,一点也不像说的那样。”
本来赵奎生是懒得解释的,反正解释了也没人听,但田玉乔既帮他说话还安慰他,他忽然就觉得那些传言确实是个很大的污点。
“那些事,我没做过。”
赵奎生第一次否认了那些传言,并问她:“别人怎么说真的很重要吗?”
田玉乔想起胡金花让大家都不要相看赵家二儿子,点了点头:“人言可畏,这样的名声足够吓人了,所以你也不要怪金花,她也是听她爹说的……”
赵奎生第一次有跟人解释的冲动,以前他对此很是不屑一顾,总觉得别人说啥干他何事。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开始在意田玉乔对他的看法。
告别田玉乔,赵奎生越想越觉得这样不行,等回家把东西放下,得赶紧去镇上走一趟才行。
马翠花远远就瞧见了二儿子吊儿郎当的身影从大关山那边过来,气不打一处来,人还没走近就开骂了:“都回来多少日子了,地里不帮把手,整天不是往山上跑就是往镇上去,跟个野人似的,还记得你自个儿家在双水村吗,你就不能多跟你大哥学学吗!”
赵奎生知道娘骂起来就没个完,连忙讨好地笑了笑,抖了抖背篓给马翠花看,“地里我没帮上忙,但心里可一直记挂着娘呢,你的草药一用完我就进山去弄了。
马翠花面上不显,语气却是软下来:“你这死孩子,嘴上说的好听尽哄你老娘。你等着吧,我不说你,晚上你爹自会教训你。”
赵奎生放下背篓现捡了个借口出门,“那正好,我去集市上给爹打点烧酒,他就顾不上骂我了。”
马翠花又骂了两句才罢休,这个儿子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镇上的小酒馆里,赵奎生敬了胡二一杯酒。
“胡二哥,前两天我帮你一次,再算上之前那次,你也帮我个忙,就当还我个人情。”
胡二挠头,不明白自己能帮得上什么忙。
赵奎生:“你知道的,自从那次后,村里一直传我传的不太好听,现在媳妇也说不上,你看看有什么法子帮我洗刷下冤屈。”
胡二犯了难,事情虽说是因他们而起,但造谣传谣可不关他们的事。
“赵兄弟,看你人挺讲义气,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当年那苦主知道偷钱的不是你,我们去澄清也没用。”
赵奎生握紧了拳头,十分不解:“那他还那样!”
让他在全村人面前丢尽了颜面,从此有家不能回。
胡二双手一摊,“他知道不是你,但抓着你可以去你家要钱挽回损失,你懂吗?”
二十文!当年那个人丢了二十文,明知道不是他,却把他害苦了。
胡二一脸惋惜,“兄弟,虽然我现在想不出来好办法,但你放心,这事我放心上了,我跟其他兄弟们合计合计,有好主意一定通知你。”
赵奎生本来信心满满,以为胡二那帮人能起到作用,却不成想当年的真相原来是这样,连他自己都被蒙在鼓里。
不行,他必须得再想想办法,这样的名声,怕是会连累到跟他走得近的人。